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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宁十分不确定的问。
她没接触过什么大人物,所见所识,始终困在那偏僻的小村子里,再多的,便是爹娘留下来的手札。
无从得知,那究竟是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何止是无情恐怖?”
宋尧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悄声与人说道:“我听说啊,江宁织造就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你想想,那进贡给宫里头的东西,得是经过多少人手,层层筛选、检验,方才能够送到贵人们的手里?”
“更不要说,当时正当盛宠的那位,圣眷优渥,凡是能送到跟前儿的,无一不精细。”
“怎么可能就那么巧的,一个人疏忽,两个人疏忽,个个人都疏忽着了。”
“让那么一件儿藏了毒的衣裳,送到了贵人跟前。”
姜安宁脑海中有一瞬间,闪过去个没来得及抓住的念头。
“衣裳?”
她满是困惑的看着宋尧。
宋尧轻‘嗯’了一声:“是呢,可不就是衣裳?”
“不过我总觉得,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什么样的衣裳,能是自打做出来就藏了毒的?还说什么遇热就会熏蒸出剧毒来,人只要闻了,立马就会中毒,跟话本子讲故事似的,忒邪乎!”
“总不能是从染色时开始,就在往水中加那些个恶毒的东西吧……”
宋尧满脸的不相信:“我看啊,十有八九,是那江宁织造倒霉,替什么人背了黑锅。”
衣裳藏毒。
替人背黑锅……姜安宁怔住,想到了爹娘留下来的手札上,写着如何以马钱子,混入薯莨的汁液中,制成薯莨纱。
为何爹娘的手札里,会记载着这样的东西?他们到京城,究竟是做什么工?姜安宁心神慌乱,忽然就有些不敢再往下去深想。
“怎么了你这是?”
宋尧瞧她小脸煞白,心忧的上前:“身子怎么这样冰冷?”
“没、没什么。”
姜安宁微微垂下眉眼,快速的收敛起情绪:“许是有些冻着了。”
她抬手搓了搓胳膊,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有些冷着了。
宋尧‘嗐’了一声:“如今虽说已经入夏,可咱们这儿到底比不得江南水暖,早晚的风,还是很冰凉刺骨的。”
“倒是也怪我了,拉着你在院子里头说了这么好久的话。”
她拉着人回了屋去,又重新点了炉子,烹了盏热茶给她喝。
姜安宁笑着谢过,露出几分拘谨的不好意思来:“也是我自己,贪凉了些。”
她适当的羞窘了下:“早儿起出门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凉,倒不想动弹了几下,又觉得热了。”
“等那两口豆腐脑儿,热腾腾的滚进肚子里头,更加热得冒汗了,回来便惦记春衫薄,不肯多添上半件儿了。”
“倒是没想到,坐着不动也没多会儿,又觉得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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