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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确实蠢了些。
刨除之前同赵元山对质时列出来的那些,村里人都看得出来出项,还有很多吃穿嚼用上的花销占了大头。
赵银莲爱俏,又好结交一些乡绅富户人家的女娘,平常总是十分豪爽的为人家买单。
凭着这份用钱砸出来的诚意,倒也是有几个人,愿意攒弄些赏花宴作诗会之类的风雅事情,喊她过去买单充当冤大头。
可赵银莲哪里有什么钱,别说赵家没有,就是有,也不会给她来当傻子。
这钱自然就是姜安宁来出了……还有赵江,大字不识几个,倒是常做一副读书人的样子,隔一段时间,就要去考一次童生。
童生没见考上,一年到头要买的文房四宝,书籍试卷倒是不少。
前世她蠢。
每次张氏在她跟前叹个气,说家里谁谁谁又要买什么了,很是愁眉苦脸没有办法时,她就会自觉买好,送到人面前。
宋尧顿时气得说不出来话,手指戳了下人的脑袋,十分恨铁不成钢:“你呀你呀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那可是三百两!
不是三两三十两,是足足三百两!
不对,还有礼佛图的银子呢!
!
宋尧气得都要说不出来话了。
“合着你没日没夜的做绣活,把自己作贱的跟个自转织机一样,几乎接空了我店里的单子,就是为了养这么些黑心肝、烂肚肠的下作玩意儿?”
姜安宁也不愿回想那些不堪的往事。
太蠢了。
城里不少人,都是认识宋尧的。
知道她的朝凰绣坊如今是水涨船高,多少人都惦记着想把自家闺女送进去学些手艺傍身。
若是能够留下,成为绣坊里司职的绣娘,那怕是得放上两挂鞭,摆酒庆祝才行。
如今听了她说的话,众人更是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刚刚我听这妇人说那小娘子要他们赔偿二百两,我还当是人昧了良心,狮子大开口的借机要挟,没想到真正烂了心肝的,是贼喊捉贼的!”
“没听人家小娘子刚刚说吗?这家人一年四季都要换新衣裳,这是拿自己当地主老爷婆呢,正经过日子的人家,哪会这么造祸啊?”
“拿别人的钱不当钱呗!”
“我倒是更想知道,这家人是扯了什么谎欺骗人家小娘子的,我听着,怎么还有点当牛做马以身相许的意思呢?”
“她还攀污县令,真是没有一句实在话,这样撒谎造谣,污言谤毁别人的下作玩意儿,就该天打雷劈才对!”
张氏听着众人的指责,脸上血色全消。
既是疼的,也是吓的。
姜安宁这贱种,怎么会赚了这老些钱?还全都给他们花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几件破衣裳,没个三碗四碗根本吃不饱的血燕、花胶、雪蛤……哪里就值得这些钱了?“你放屁!”
张氏听着越来越多的人臭骂她,急声辩驳:“你那天晚上还当着全村人的面,说给我们花了六十六两,让我们只要将婚书、信物以及六十六两一钱还给你就算两清……”
连那八亩肥田都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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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会儿就成三百两了?“你扯谎!”
张氏就像是抓住了姜安宁的小尾巴一样,登时得意起来:“你在欺骗大家,你……”
“原来张大娘你也还记得,那天你们上门道歉,施恩一样给我原谅你们的机会,不要不识好歹,我也仅仅只是向你们讨要婚书、信物以及为你家建新房、打家具,作为婚后所用的那一部分花销啊?”
姜安宁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张大娘刚刚那般言之凿凿的编造我要你赔偿二百两银一事儿,是因为年纪大了,又大难临头时被一心仰赖丈夫背刺,成了弃卒,伤了心智,全然不记得这些事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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