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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燕飞脸上露出客套的笑容,放下了手里的狼毫笔。
顾非池长眉微挑,从荷包里摸出了那个粉珍珠耳珰,随手抛给了萧燕飞。
“接着。”
小巧精致的耳珰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曲线,稳稳地落入了萧燕飞的掌心。
这个耳珰实在太眼熟了。
萧燕飞:“……”
她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垂,又摸了摸右耳垂。
果然,是她掉的。
一定是掉在了大繁街,才会被顾非池捡到。
而且,十有八九,顾非池还发现了巷子里头被套了麻袋的高安。
萧燕飞长翘的羽睫颤了颤,眼眸游移了一下,不由有些心虚。
那种心虚也只是一瞬而已,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反正她知道他的秘密,他也知道她的,扯平了!
她笑了,真心实意地道了谢:“多谢顾世子。”
“世子真是帮了大忙了。”
这虽是个平平无奇的耳珰,可万一落入了高公公的手里,弄不好他会联想到自己身上。
幸好是被顾非池捡到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微安,笑容璀璨。
窗外的顾非池闲适地倚在窗框上,将她从惊讶到心虚到理气直壮再到安心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内。
小姑娘的心思直白地写在了脸上,一目了然,显得十分的生动。
顾非池望着她淡淡地笑,眉目好似月光般的柔和,道:“姑娘救了家父的命,我早就该来道谢的。”
父亲是他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亲人。
“世子多礼了。”
萧燕飞捏着那枚耳珰,笑容真挚了几分,“世子可要进来小坐?”
“那就叨扰了。”
顾非池利落地一手撑了下窗槛,灵活地纵身一跃从打开的窗户进去了,那玄色的衣袂如雄鹰般飞起。
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漂亮干脆。
顾非池在书案边的圈椅上坐下。
窗口的风一吹,吹起了他束发的黑色发带,连书案上的那张宣纸也被轻飘飘地吹离了案头……萧燕飞赶紧倾身去捞那张纸,但是,她的动作哪里快得过顾非池。
顾非池信手一捏,两根手指已经夹住了那张飞起的宣纸。
定睛一看,宣纸上写着:“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
这是《皇帝内经·素问》的第一篇。
有趣的是字体一开始软趴趴的,就像是一个刚刚学写字的幼童用笔十分生疏,慢慢地,笔势越来越娴熟,有了笔锋与风骨,就像是执笔者一点点了开了窍似的。
他还从未见人在一张纸上如此进步飞速的。
“多谢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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