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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宋说,自从我去年散尽家财贴补杏阳百姓,在杏阳就是一位活着的女菩萨了。”
姜稚衣读着信跟惊蛰打趣,“说什么呢,我家财可还没散尽,这才哪儿到哪儿,咱们回头再清点清点,留在长安的产业如今也不方便就近打理,不如变卖了,到河西来置办新产业。”
惊蛰点头应下。
姜稚衣继续看信,又看到裴子宋说杏阳如今已然恢复生机,当地百姓给三七他们一百零一名玄策军建了英雄祠。
姜稚衣眼望着东南的方向出了会儿神,喃喃道:“等之后安稳下来,去杏阳看看三七他们,请他们喝杯喜酒吧。”
仔细收好四封信,姜稚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托起了腮。
这四封信所说尽是不同的事,却都有一个相同的点,他们一个人也不曾向她问起元策。
刻意不提,许是不愿令她伤心,又许是他们隐约猜测出了真相,知道不提才是平安。
元策临走与她说过自己的计划,可如此以命相搏的血战,身无甲胄,以一敌众,他一定还是受伤了,否则以他快马加鞭的脚程,不会在路上耽搁至今。
当时元策去长安虽未带一兵一卒,但其实李答风后脚跟了过去。
有李答风在,他的伤势应当能得最好的包扎。
可要是她也能在他身边就好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好想下一刻就见到他,想安慰安慰他新添的伤疤。
想到这里,姜稚衣打开手边的匣子,不知节+完整章节』()”
姜稚衣紧紧环着他的腰,听着他鲜活的心跳声,嗅着他衣襟处让人安心的气息,闭上眼睛:“是我一个人的元策了。”
漫长的相拥里,忽然一道脚步声响起,谷雨抱着一只木匣走了进来:“郡主,姑爷,长安宫里来的,不知会不会是圣上给郡主的乔迁礼。”
两人一同睁开眼来。
元策一双眼危险地眯起,咬着字道:“我好像还没死吧?”
姜稚衣一噎,轻轻挠了他一下,让他少说不吉利的话,回头问谷雨:“什么呀?”
谷雨眼看两人如胶似漆地抱着,一分一毫也不肯分开,连圣上的礼物到了都没有拨冗来看的意思,便走上前来,替他们打开了匣盖。
一只属于将军形制的玄金兜鍪映入眼帘,兜鍪之上鳞甲垂落,恰好遮住面孔。
这不是给姜稚衣的,而是给元策的。
元策如今不能再以这张脸入玄策军,齐延这是暗示元策可以换一个身份做回他的将军。
不过齐延不知道,元策在玄策军中本来就有另一个带着面具的身份。
八年斥候生涯攒下的威望,“棘竹”
二字在每一个玄策军士兵心中的分量,或许不输“沈少将军”
。
姜稚衣刚想到这里,忽听头顶元策轻轻啧了一声:“不收,退回去,打了十年仗才刚歇第一天,有没有点眼力见儿?”
说着弯身一把打横抱起姜稚衣。
姜稚衣一声惊呼,搂住了他的脖颈,被他一路稳稳当当抱着朝卧房走去:“……做什么去?”
元策低头看着怀里人一笑:“做你的郡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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