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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伤着什么地方了?我看看。”
姜稚衣试图去扒拉他后领襟。
“不在这儿。”
元策避开身子叹了口气,知道来了自然逃不过这一环,起身干脆拉起了右手袖口。
手肘上下一片都缠了细布,包扎过后看不见具体伤势,但想想他上次碰上小伤根本都懒得处理,现在裹得如此严实,隔着细布都闻得着血腥气,肯定是天大的伤了。
姜稚衣红着眼拉过他的手上看下看,想碰又不敢去碰,含着哭腔碎碎念:“你能不能有点分寸……手肘这么要紧的地方,还是右手,若有个什么好歹,还怎么拿得了长|枪!”
“你会这么想,宣德侯自然也会这么想。”
元策一笑。
姜稚衣止住哭腔抬起头来。
“今日这猎物本是钟伯勇与我之争,就算那一箭是钟伯勇射出,宣德侯难免也要将矛头分我一半,但若我为救他儿子同样成了受害者,宣德侯的矛头便只会对准钟家。
要借刀杀人,这刀自然要够锋利,够准。”
所以她方才没有想错,今日对她下毒手的人,除了钟伯勇,另一个就是卓宽。
那么所谓钟伯勇“不小心”
射中了卓宽的马,恐怕便不是他自己不小心,甚至卓宽的头撞上石头,可能也不是巧合……姜稚衣一愣之下,反应过来:“那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搏呀!”
看着眼前受了伤还在笑的人,姜稚衣气不打一处来,她看他就是个疯子,之前在战场上拿自己当饵去诱敌,现在设局报复人家也不惜赔上自己!
姜稚衣都不想问他疼不疼了,问又是一句“这也至于疼”
。
元策收回手,淡淡拉下袖口:“看着唬人的伤而已,一个钟家,还不至于。”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姜稚衣看了看他那裹了伤的手肘,又看了看自己裹了伤的脚踝,叹了口气,不知是在安慰谁:“好吧,就当你是为了与我更般配些。”
“……”
姜稚衣缓了缓神,问道:“不过,那个卓宽真的变成……痴儿了吗?”
元策歪了歪头:“他不是很会动脑子出主意吗?”
听这意思,想来是医不好的了。
“那是不是稍微有点过了……”
“摔着碰着本就看各人运气,你运气好只崴到脚,若运气不好磕着头也可能变成这样,还他一报,何过之有?”
想象着自己变成傻子的样子,姜稚衣倒抽起一口凉气,捧住了脸:“我可不会变成这样!”
想了想又问:“万一我变成这样怎么办,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吗?”
“……”
不等元策答,姜稚衣又自顾自摇了摇头:“算了,真磕成了傻子,这么丢脸的事,最好没有人知道,若谁知道了,也定灭了他的口,我也不要你照顾,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了此残生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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