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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嵘没拦,就这么生受了凌家三人的跪礼,等人家行礼完毕,她才道,“免。”
凌老爷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摇晃了一下。
接着谢嵘跳过了家礼,即便是公主也要给公婆还礼,不用下跪,礼还是要的,谢嵘干脆跳了,让嬷嬷分发礼物,直接道,“我和驸马要去祭拜婆母,你们退下吧。”
谢嵘一句话,三个人只能退下,继母想和谢嵘说话都没说上。
凌老爷退的可利索了,他这种人欺软怕硬,公主是他怎么都不敢对上的存在,见一次他就得跪一次,还不如不见。
继母身上什么都没有,在伯爵府也没权利,也只能含恨退下。
凌二少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他现在的锦衣玉食全都是凌锐供给,他要是不听话,大哥不管了怎么办,所以他现在乖的像条狗。
谢嵘和凌锐去祭拜凌夫人,上了一炷香。
凌锐看着母亲的牌位,目光深沉。
上辈子他其实暗示过福宁,说继母是个口蜜腹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福宁毫不在意,甚至道,“驸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觉得夫人不错。”
凌锐还能如何,想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和福宁离心了,福宁看不起他,他对福宁也毫无爱意,甚至还是怨恨的,不是怨恨福宁不喜欢他。
福宁是公主,迫于无奈嫁给他这么个粗人,不喜欢也很正常,凌锐怨恨的是福宁对继母的好。
因着福宁,继母得以出入京城高门大户,风光快活。
而他的母亲只能屈居在一个小小的佛堂里,他质问父亲,父亲不耐烦道,“一个牌位而已,难道挪到主屋吗?”
他和福宁提起要祭拜母亲,福宁惊讶道,“为何不挪去寺庙,还能让僧人诵经祈福?”
福宁的提议平心而论没什么问题,可凌锐拼死拼活得到了一个爵位,有了一座府邸,府里连母亲的灵堂都不能设置?
这些事情就这么一点点累积了起来,每一天都会让他的心更沉重一分。
到最后,他的拼命就像个笑话一样,他替自己的仇人挣来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他,连个家都没了。
公主那里没宣召不能去,自己府里仇人在欢歌跳舞。
那时候的凌锐除了在打仗上有天赋,其他事情处理的一塌糊涂,所以当敏王稍加挑拨,凌锐就义无反顾投奔他了。
那时候凌锐内心何曾没想过一种可能,我成了反贼,你们都是反贼的亲人,我被砍头,你们也都得砍头!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愚蠢的可怜。
祭拜结束,谢嵘道,“和我回公主府吗?”
凌锐垂下眼睑,“公主这是宣召臣吗?”
谢嵘微笑,“你是我的丈夫,公主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你想来就能来,不愿意也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宣召你。”
妈的,宣召就是说今晚我要睡你,这也太粗鲁了。
凌锐抬头看着谢嵘,虽然心里还是存着疑惑,但这个公主和前世虽然容貌相似,内里却截然不同。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因为自己重来一次,所以福宁也跟着改变了?
不过只要这份变化是有利自己的,凌锐就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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