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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则天,长则五六月,他这等未卜先知、料事如神的人物,一般会把明确的归期告知,他们对外就说阁主闭关参悟天机,也能糊弄过去。
只是这次,怎么看都不大寻常,启用真身,归期未定……想必这天下要有大事发生了。
星群陨落之夜,多罗阁主骤然抱恙。
在司天监的协助下,此事顺理成章地宣扬成阁主为苍生抵挡星劫,以致心力交瘁,不得不长时间闭关休养。
三个月前多罗阁主就做出了预言,百姓亲眼看到了星落如雨的骇人奇景,只觉玄妙不已,又见天兆之后依旧四海升平,未有大灾,自是宁可信其有,越发感念多罗阁主的大善。
至此,清琼山下增设了天家防卫,告诫任何人不得入阁打扰。
就这样过去了四十天,多罗阁的动荡业已平息。
而后——江故来到了封寒城中。
沁春客栈的小二告诉他,想去凛尘堡,就要翻过矿山,渡过淘沙河,没有曹家的接引,那条河可不好通过……谈心“汪!
汪汪!
唔——汪!”
“爹,爹,吃饭了!
娘说你再不来就等着吃剩菜吧!”
夜幕降临,凛尘堡里点上了灯。
将军在前面摇着尾巴跑,曹肆诫追着它来到书房门前,正要拍门,下人拦住了他:“少主,堡主跟薛先生在小花厅议事呢,不在书房。”
曹肆诫“哦”
了一声,摸了摸将军的头:“走,去小花厅!”
将军很通人性,撒丫子便带起了路。
小花厅的多宝格上摆着好些盆景花卉,个个都是曹霄的心头肉,尤其那株五针松,是曹霄亲手拗的造型,养了数年,宝贝得紧,连搭配的石子都是自己一颗颗挑拣进去的。
还有许多南方迁来的嫩树娇花,怕它们熬不过封寒城的冬天,这里时时燃着炭盆,可说是整个凛尘堡最暖和的地方。
相比起书房,曹霄更喜欢在小花厅处理事务,闲暇之余,既能照看他这些小祖宗,又能将自己的风雅炫耀给客人品鉴。
曹肆诫自是知道他爹的脾性,幼时他撞翻了一盆鹅耳枥,被他爹拿戒尺追着满院子打,还被罚不准吃饭,要不是他娘求情,屁|股都要给打开花。
后来他就学乖了,凛尘堡地界内什么祸都敢闯,就是不敢在小花厅撒野。
听见屋内几人在争论着什么,曹肆诫敲了敲门:“爹,我进来了?”
说话声中断,曹霄道:“进来吧。”
曹肆诫领着将军进屋,让它停在屏风前:“将军,坐下。”
训练有素的细犬老实坐好。
曹肆诫绕过屏风,就见薛先生和两名工匠围在案边,面前放着几块成色不同的铁矿石,显然在与他爹商量矿场上的事。
好奇之下,他也凑了上去。
案上有四种矿石,其中有三种是他熟悉的,还有一种,他从未见过。
“这是什么矿?”
曹肆诫大大咧咧地拿起那块不认识的矿石,在手里掂了掂,又用其他矿石磕了磕,“哦哟好硬。”
“依照军器监此次提出的冶炼和铸造要求,你看这四种矿石哪种更合适?”
曹霄随他摆弄矿石,极为自然地将他拉进讨论中来,丝毫没有因为他年纪小而轻忽,“你薛叔叔觉得还是用赤矿比较稳妥。”
“什么稳妥不稳妥,薛叔叔是觉得赤矿省钱吧。”
曹肆诫语带讥诮,又不失亲昵,“薛叔叔哇,你管账是一把好手,可要说看矿的眼光嘛,啧啧,那是远远不如我爹和我的。”
薛仪捋捋八字胡:“哦?那你说该选哪种?”
曹肆诫挨个拿起案上的矿石,侃侃而谈:“这青矿的成色比赤矿要好,但是咱们家青矿近些年的开采量不如从前了,而且青矿的冶炼成本高,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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