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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你把我的脸面都丢尽了,我如何能够留你?还是说,你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悉心栽培你多年,就培养出来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贱人?!”
紫菱被这一巴掌扇得偏过头去,跌坐在地,眼泪流得更凶了。
而她被骂得狗血淋头,无地自容,心中的怨憎积压已久,此时,一不做二不休,嗤笑一声,恼羞成怒地瞪向陈氏:“你说得真是好听,这么多年来,你可有打赏过我什么?我尽心尽力服侍你,你却因为一支簪子重罚我,还取消我成为大世子通房的资格。
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下半生考虑,我靠自己的本事谋求幸福有何不妥!”
“冥顽不灵!
执迷不悟!
靠出卖身子谋财,愚不可及!”
陈氏彻底心灰意冷,厉声下令道,“寅春,明日一早就将她给我送走,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寅春想劝两句,但看陈氏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知道此时开口无用,于是领命应是。
陈氏让人将紫菱带回房里看押起来。
人被拖出去后,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寅春为她轻柔按了按后颈,待她心绪平静了几些,方轻声开口询问:“您真要将她送走吗?她可是跟了您快十个年头了。”
陈氏疲惫的眸中露出些许哀婉与无奈,但还是铁了心道:“我为她早早准备过一份嫁妆,就锁在柜子中。
你明日找出来,让她一并带走吧。
虽然我们主仆缘分尽了,但好歹她伺候我多年,我不会亏待她。”
寅春轻声一叹,躬身应是。
*
次日一早,紫菱被人押上马车。
寅春将那只妆奁用布包好交到她手里,并私下嘱咐她:“等到了苏州,四下无人时再打开看,切记。”
紫菱懒得给她回应,待帘子一落,车夫驾着马车跑起来,便径自打开来看。
当发现是满满一盒子价值不菲的首饰后,她不仅毫无感激之心,且没有半分忏悔,只认为这是陈氏心虚补偿自己的。
完了开始兴致勃勃地挑选起来,佩戴在自己身上。
彼时,紫菱正手持一面镜子佩戴着簪花,越看越喜欢,不自觉轻轻笑出声来。
两个驾车的车夫好奇地回过头,透过帘缝朝她看了过来,被她发现。
她仍当自己是一等大丫鬟,一脸不屑地对着二人喝令道:“看什么看,好好驾你们的车。”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多说什么。
关于紫菱和王全一事,周绮元一早便得知了消息。
人多嘴杂,消息传得很快,虽然被陈氏严声警告压了下去,但仍有些许风声流传出来。
周绮元听小桃说,紫菱被遣送回了老家,王全则逃出府去,到现在为止仍旧没有抓到。
但想必王全此刻处境很惨,因为慌乱逃走之时,他身上只穿了单衣,并无银钱傍身,加上有家也不敢回,此时怕是已经流落街头。
周绮元听完之后感到意外:“库房位置偏僻,他们二人私会又是在子时左右,基本府里的人都歇息睡了,这都能被发现,倒是怪倒霉的。”
小桃附和道:“是怪倒霉的。
听说抓奸之前,有个黑衣小贼出现在夫人的院里,完了夫人命人去抓时,那贼正好经过库房,这才被发现的。”
周绮元闻言一怔:“竟有此事?”
小桃应了一声,旋即语气可惜,“只是后来大家光顾着抓奸,却让那黑贼逃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贼,竟敢独闯我们侯府,真是不要命了。”
一夜之间,同时发生两桩事,还正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周绮元不禁心中生疑。
这二者之间,莫非存在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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