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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来一直留心着屋外的动静,听见程凤台一骂,商老板一哇,心道果然果然,连忙趿了鞋子出门探看,先把商细蕊拉到一边,低声怒斥他:“他们打架,你凑上去哇个什么?不怕打到你吗!”
一面迅速地在几人身上睃了一遍。
程凤台这个狗脾气,小来也是清楚的,见是他打了人,倒不觉得意外。
薛千山也正是个不着四六,口舌生事的主儿,迟早得挨揍。
晾着程凤台,忙与薛千山赔不是。
薛千山脸上被程凤台的戒指刮破了一道血口子,其他也没有什么伤,然而却对小来委屈道:“小来姑娘不问问怎么回事,就来替他向我道歉,我倒成了外来客。”
程凤台冷声道:“不错。
你心里明白就好。”
小来回头狠狠瞪他一眼,转脸把自己的手绢给薛千山按着伤口,笑道:“薛二爷多心了。
您既在商老板宅中,要有什么闪失,自然是我们主人家招待不周。
商老板嘴拙心实您是知道的,我只代商老板赔罪,并不为旁的人。”
小来于商细蕊亦仆亦妹,可不是一般粗手大脚的使唤丫头,读书识字人情世故上比商细蕊强得多了。
程凤台早看出她的地位不同,百般讨好而不得。
现在看她对薛千山温柔妥帖的几句话,薛千山仍是老大不痛快,心想你就知足吧,小来何时对我和颜悦色地说过那么多话了。
程凤台还就不明白了,一样是登堂入室的臭男人,怎么小来对薛千山是这个春风化雨的态度,对他就如同后娘一般冷心冷面。
他到底是哪儿不如这个二五眼了?
程凤台自顾不忿。
薛千山倒很快调整过来了,整整衣裳,风流倜傥地笑道:“有小来姑娘这番抚慰,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什么了。”
说着把带着血迹的手绢慢斯条理地折好,贴胸塞在内袋里,眼睛一直看着小来。
小来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轻薄样子,所以也没什么可害羞的,反倒与他整理衣衫,程凤台看得眼红死了。
薛千山在小来的温情之下心满意足,再要计较什么,就是不给姑娘面子了,也要在商细蕊面前失了风度。
与商细蕊说了几句关怀备至的话以后,优雅地与他们主仆二人道再会。
小来要送他出门,他怜香惜玉地止住小来:“姑娘留步,我的车子就停在巷口,你别冻着了。”
临走还不忘与程凤台笑着点点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走得潇洒。
程凤台末了也闹不明白,这人一闹一出的,到底算是怎样的一个脾气。
薛千山走了,小来还想顺便把程凤台也送出门。
程凤台不用她逐客,自己就走了,一直到了门口也没回头看一眼商细蕊。
商细蕊顿时慌了神,想程凤台一定因为薛千山,生他的气了。
刚要追上去留住他,程凤台与老葛交代了几句,已经返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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