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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什么问题。”
柯桦说。
“有病去看。”
那颂转头看天,流云在蓝天里肆意翻卷,阳光一会儿有一会儿无,很久他又问:“什么是问题?”
柯桦盘腿坐正,伸展右手,五根修长的手指仿佛能撑住整个碧蓝苍穹。
那颂认真地盯着那几根手指,他忽然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牵过自己,牵过吗?牵过吧?什么时候?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手指划过空气,穿过两人之间透明的壁垒,“啵——”
有什么在那一瞬间被戳破了。
就在手指间即将触到柯桦小拇指的时候,一只手啪地抽在他手背上。
柯桦睨他,掰下大拇指,“没脑子,”
接着掰下食指,“傻,”
然后是中指和无名指“白痴,缺心眼……”
“什么?”
那颂翻身坐起来。
“这些都是问题。”
柯桦说。
那颂偏头冷笑,他现在很冷静,不想揍人。
他把蜷起四根手指的手压下去,盯着柯桦,语气极为认真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
柯桦忽然低声唱起来:“如果有一天,我们再见面,时间会不会倒退一点……”
低沉磁性的声音忽然盖过天地间所有声音,明目张胆地袭击了那颂的耳朵,他很想捂着心脏倒地不起,吐血三升。
但是所有感官都没能快过眼睛,他从来不知道泪腺也有听觉,一瞬间湿润了眼角。
柯桦紧跟着换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就可以把所有人都留在我身边,每天快快乐乐吃吃喝喝聊聊天……”
柯桦已经尽力把歌唱的很欢快,可是那颂的脸上还是一副“全世界的坏蛋都来抢我的东西”
的欲哭的表情,或者说是“有个坏蛋抢了我的全世界”
的绝望的样子。
柯桦有一瞬间很蒙,也不懂。
不是只跟宣和闹了别扭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怎么了?”
他凑近,鼻尖几乎碰到那颂的鼻尖,他鼻尖不会变长,但是不听话的手指似乎长长了,点在那颂眼角下面。
眼角凹陷,一滴泪被迫滚出安全区,落在柯桦的指甲上。
柯桦定住,抬着手,举着指甲上的那滴泪。
那颂更尴尬,他宁愿在柯桦面前流血、骨折,甚至被宣和打屁股,都不愿意在柯桦面前流泪。
“怪我。”
柯桦慢慢收回手,手指平移,下降,所有动作都十分缓慢,指尖触到一根草的叶片,手指倾斜,泪从指甲上滚到草叶上,露珠一样安静地躺在叶子上,阳光下折射着这个世界所有的颜色。
“唱的太好听。”
那颂一直看着柯桦的侧脸,在柯桦抬头时,他偏头看向猫房子——胖颂和胖花在房子里无节操地滚成一团。
“有什么想要的吗?”
完成一个愿望,能不能换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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