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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加快脚步,一溜小跑,很快便跑到丽邛近前,俯下身来,关切问道:“崴脚了吗?”
丽邛不仅毫不回答,反而念念叨叨,哭嚎更凶:“啊呀!
我受不了啦——娘啊——阿娘——爹呀——阿爹——”
龙中堂自幼跟着母亲长大,从未见过母亲如此这般哭天喊地,到了七八岁时,比他小两岁的叶翠好像天赐精灵似的来到他身边,也像个大姐姐似的对他温柔体贴,关怀备至。
至于后来结识的几位女性朋友,柳含烟心直口快,韩凤娇侠肝义胆,凌蕊志虽然有些刁蛮任性,却也对他恩爱有加,从未有任何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呼嚎不已。
如今一看丽邛不理不睬,只顾哭嚎,他不由一阵头大,不由自主地转身回头,却见太子不急不慢晃晃悠悠地离着他们还有数丈远。
他微微一怔,心想:总不能木头似的站在这儿啥事不做吧?只好又看向丽邛,却见丽邛哭嚎之中还不时地抚摸脚踝,急忙蹲下身来,关切问道:“这只脚吗?”
询问声中,他伸出手去,试图撩开遮掩脚踝的裙边,却被丽邛一把推开,哭喊的声音却还陡然又增高许多:“不用你管,假心假意的,刚才怎么不替人家说话?”
龙中堂大为尴尬,更加不知所措,正自进退两难,却听身后脚步踏踏,却是太子已经徐徐来在近前。
他顿时松了口气,心想:你来的正好,看看如何劝说你的宝贝妹妹吧?于是也不再理会丽邛,起身后退半步,怔怔地看着丽邛的表演。
太子早已听到丽邛呵斥龙中堂的声音,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也猜不出丽邛到底有没有崴脚,于是轻声喝道:“到底有伤没伤?快让阿继看看。”
可是,丽邛不仅像没有听到似的,反而闭上眼睛,念念叨叨,好像唱歌似的又大声哭嚎起:“娘啊——假仁假义,假好心——爹呀——说话不算话——”
太子虽然对丽邛的一哭二闹早已司空见惯,却从不愿理亏于她。
如今一听丽邛念叨什么假仁假义说话不算,深感冤枉,忍不住接口辩驳道:“你胡说什么?谁假仁假义?谁说话不算?”
丽邛双手抹泪,连哭带唱地当即回应:“说不跟着我,还不是跟过来了?从小疼人家,娶了媳妇就不管人家了……”
“放肆。”
太子气的七窍生烟,心想:不管怎么说,敖继现在也是外人,怎能当着外人的面胡搅蛮缠?什么娶媳妇不娶媳妇的,不怕人笑话?于是厉声喝道:“几时不管你了?”
“现在就没管呀。”
丽邛忽然瞪大双眼,泪眼汪汪地诉苦道:“我呼喊大半天了,敖继都过来这么长时间了,你才懒洋洋地过来。”
“我……”
太子虽然觉得丽邛绝对是无理取闹,可又觉这件事确实有些理亏,稍一迟疑,辩解道:“谁让你平时好撒谎呢?还不是怕你又撒谎吗?”
“怕我撒谎?那干嘛又过来呢?”
丽邛却得理不饶人,重新闭眼开嚎:“我是坏人,我经常撒谎,让我死掉好了,反正我也不认识回家的路,反正你也不疼我了,这几年你只抱嫂子,不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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