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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放松下来,感觉手有点酸,他想活动一下软绵绵的筋骨,却发现自己怀里搂着个东西。
他低头一看……
跟镜子中的谢问来了个脸对脸。
闻时:“……”
“别动。”
谢问模糊的轮廓从镜子里隐去,但声音依然近在咫尺,“你这位置有点高,镜子容易摔。”
也许是杂物间太小的缘故,听起来就好像……他其实并没有窝缩在狭小的镜中,而是在虚空里,就站在闻时身边,正低着头跟人说话。
闻时沉默片刻,大概是逆反心理作祟吧。
他抓着镜子,一声不吭地把手伸出去,像一种无声的震慑和威胁——
只要他手一撒,镜子就能摔个稀巴烂。
谢问也不恼,劝哄道:“屋里总共就三面,碎了可不能修。”
闻时盯着镜子:“你为什么在我、手里。”
他差点脱口而出“怀里”
,又觉得不太对味,硬是拐了个弯。
“你狼狈出逃的时候捞的。”
谢问说。
放屁。
闻时冷声道:“我捞你干什么?”
谢问失笑:“我怎么知道。”
他想了想,评价道:“还挺讲义气。”
夏樵这一趟受到了莫大惊吓,在旁边不敢动,也不敢插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谢问这个说话语气,总感觉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味道,仿佛这话没说完整。
要是完整点,大概后面得加个“好孩子”
。
夏樵把这突如其来的脑补往他闻哥身上套了套,吓得一哆嗦,感觉自己可能脑子坏了。
他连忙岔开话题说:“刚刚吓死我了!
这个大逃生,简直跟我小时候乱七八糟的噩梦一模一样。
还好闻哥你把吊灯弄掉下来了,不然——”
想想刚刚那些撕扯声,鬼知道他们会变成什么样。
然而闻时却暗自皱了眉:“吊灯是我弄的么?”
“是啊。”
夏樵说,“我看到你往前跑的时候手一甩,绳子绕上去了,然后吊灯就砸下来了。”
闻时有些狐疑。
谢问紧跟了一句:“我也看到了,身手还不错。”
闻时:“……”
也许是刚刚太混乱,真让他回想,他也记不清自己拉拽了哪些东西来挡小男孩的路,包不包括吊灯。
可能太久没干活吧,闻时瘫着脸心想:这次处处都很梦幻,还是早点出去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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