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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南说:“你不用亲自去战场上历险,说这话也没什么意思。”
经幡被李灵钧斩断一截,两人的脚都露了出来,皇甫南转身从侧门出去了。
李灵钧也随后出殿,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手不时擦过彼此的袖子,皇甫南换了男装,却没有摘手腕上的五色缕,李灵钧心不在焉,隔了一时,说:“我也想像皇甫佶一样去鄯州,可陛下不答应。”
“刚才还说陛下说了不算,你说了算呢。”
是嘲笑,但她那语气里带了点娇嗔的意思,之后又显得迟疑,“但,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她顿了顿,“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李灵钧没来由地说了一句:“你的婢女手很巧吗?又会绣辟瘟扇,又会编五色缕。”
皇甫南狡猾地说:“她叫绿岫,你看中的话,送给蜀王府做奴婢好了。”
“只是觉得这五色缕编得鲜艳雅致,也不用把人都送过来吧?”
李灵钧这话在心里憋了半晌,忍不住道,“怎么皇甫佶和你都有,我没有?”
皇甫南这才装作恍然大悟,宽大的袖子滑下来,她把雪白的手腕抬到他眼前,“原来是这个吗?”
她嫣然一笑,“这两条是我在家随便编的,怎么好给你,让蜀王府的人笑话?”
不等李灵钧发脾气,她好似脑后长了眼睛,立即转身,“阿兄来了。”
皇甫佶才从赤都和法空漫无边际的辩论中逃出来,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他抓住二人的胳膊,有些后怕地说:“快走。”
“你真的有佛心吗?”
李灵钧笑话了他一句,随着皇甫佶,飞也似地来到寺外,解下马缰。
皇甫南却不肯再跟他们去打架,只悄然跟皇甫佶说:“阿兄,你抓到赤都,别忘了拿一件他身上的信物。”
皇甫佶从来和她心灵相通,也不追问,只点点头。
皇甫南折了根柳枝,催马往皇甫府去了,可没有再看李灵钧一眼。
李灵钧懒洋洋地打马回寄附铺。
他自幼唯我独尊,稍微有点不痛快,都挂在脸上,寄附铺的昆仑奴来接过马缰时,将他腰间一指,眉开眼笑道:“郎君福寿绵长!”
李灵钧低头一看,不知何时,皇甫南的五色缕被悄悄地系在了他的剑鞘上。
作者的话
黑教:苯教,吐蕃曾经的主流教派。
宝殿披香(七)
“你去寺里住一段时间也好。”
段氏脸色凝重地说。
皇甫南答是,见皇甫佶走进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止住话头。
皇甫南把手从段氏掌心收回来,起身时,眸光顺势在他身上一扫,袍子有些皱了,没有沾血,脸上的表情很轻松自如。
皇甫佶在进门前,就把五色缕往袖子里掖了掖,同段氏行礼。
段氏说:“正好,你不要急着走。”
皇帝要往碧鸡山狩猎,因为和吐蕃对阵击球时大出风头,皇甫佶也被点名伴驾,段氏从婢女手里把新裁的窄袖袍展开,“你这就试一试。”
“伯娘,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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