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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洛嘉微微眯起眼,贝齿轻咬了口蜜桃后,慢吞吞接道:“你是不是想挤掉刘召,当我心腹啊?”
贺云铮:“……”
心里灼热滚烫的期盼,被临头一盆水,浇熄个一干二净。
他缓缓吸了口气,坐直了腰背:“我没有。”
洛嘉听着明显低沉下去的声音,忍着笑又咬了口桃子,素净的面庞故意露出探究:“那是为什么?”
“这……哪有为什么?”
贺云铮声音稍稍急躁了些,可又顾虑外头赶车的不是自己人,声音不得不压下去,
“我当然要保护你!”
“……而且你本来也不必来。”
最后一句千回百转,他努力想显得自己不是恃宠而骄,可又怕洛嘉听不出:自己因为她肯来,心里有多高兴。
他到底脸皮太薄了,这种夹带了情绪的话说完,自己手臂上都竖起寒毛。
贺云铮再度努力挺直腰板,咳嗽两声:“所以……那个包子真的很好吃吗?”
好吃到她明明开头与他置气,说绝不会陪他来了,但到底还是来了。
这个问题他想了一路,憋得脑筋都堵塞了,终于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出来。
洛嘉眼眸微动,露出个似是而非的微妙笑容。
如她计划的,贺云铮真要顶着害羞来问她了。
她应当是要回一句,你以为好吃的是包子吗?
可她还没开口,马车突然晃荡一下!
手中的蜜桃没拿稳,顺着裙摆滴溜溜滚到了车板上,被贺云铮护得一路完好、一点儿灰都没沾的白裙子,便染上了又粉又黄的汁水。
洛嘉嘴角的笑倏然落下来。
贺云铮堪堪扶住差点摔倒的洛嘉,立刻沉下眉头朝外问:“怎么回事?”
车夫勒紧缰绳擦了把汗,看着前头碎石嶙峋的乡间小道,还没开口,路边却有人比他更快吆喝起来:
“马车进不了村儿哟”
看着似乎是村民模样的人往这儿看笑话,车夫讷讷回头冲着马车里问:“郎君,前头确实都是碎石子儿,过去车都得颠散架,你们……”
“无妨,我们下车。”
话未说完,倒是这几日鲜少说话的那位娘子,在车里慢慢开了口。
蒋平为了躲避家里那母老虎,原本叼着根杂草靠在树下乘凉,岂料听到这声声音,整个人从骨头里都酥麻了一瞬,立刻撑起身板儿朝那马车看过去!
率先瞧见的是个背对着拂开车帘的少年人,对方马尾高束,一身白衣,宽肩长腿,轻轻一跃就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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