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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迁怒!
死就死!
你哪怕杀了我,杀我全家!
你也不干净!”
一道炸雷响在耳畔,宛若给他的歇斯底里擂鼓助威。
此后,院中除了哗哗雨声,无一人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恨不得止住,魂飞魄散地全部望向厅堂中的洛嘉。
洛嘉漠然端坐,高高昂起的下巴把她的情绪紧紧维持住,一丝异样都不曾显露。
而好巧不巧,恰逢此时院外头传来声不算太高,但此刻清晰无比的狐疑——
“虞统领,你们今天……守这么严密?”
贺云铮气喘吁吁地赶回来,刚问完便瞧见虞焕之脸色大变,甚至立刻要扑上来捂住他的嘴。
要老命了!
贺云铮下意识躲闪了下,看对方不说话还以为是在闹着玩儿,三两步就跨进月门,没反应过来便瞧见几乎全院的人都跪在曦照阁前。
他愣了愣,冒雨折进来的虞焕之心骂了句脏话,拉住他便要往外走:“你先出来!”
郡主特意将贺云铮支开,不就是不想让他瞧见吗?
可贺云铮却像脚下生了钉子似的挪不动,愣愣看着满地的血从曦照阁前流出来,浸没花圃泥地,流进回廊下的池塘里。
他在看那头,洛嘉也看到了他。
半晌,洛嘉抽回视线,点点头:“那就如你所愿。”
阿顺一怔,眼睁睁看着恢宏的大袖衫洒落在地,随郡主一步一步走到屋檐下。
“赏你抄家,虞焕之,去拿人送官吧。”
阿顺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虞焕之顾不上拽不走的贺云铮,立正了身子咬咬牙,硬声回道:“是!”
此事告一段落,侥幸留下条命的下人们得了刘召命令,马不停蹄地从曦照阁前逃远了,路过贺云铮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茫然拽住了几个认识的人问到底怎么了。
无人敢多言,只匆忙提了个了大概,贺云铮才知道,原来从昨夜开始洛嘉就在排查处置了,而阿顺就是那个说漏了嘴,导致郡主发生意外的罪人!
至于阿顺后来说了什么,谁有胆子敢在这时候复述一遍?
于是贺云铮有一瞬失去了表情,阿顺从他身边被拽走的时候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叫,前一日还有说有笑给自己递馒头的人此刻满口是血,鲜红色流了一路,浑身扭曲得几乎不成人形。
直到人全回去,贺云铮才艰难抽回神,想起用目光去找洛嘉,可曦照阁前已没了那抹身影。
他深吸口气,抹了把被雨水浇头的脸,猛得跑向曦照阁。
洛嘉被冷风吹得牙齿紧咬,上楼后才发觉自己竟连掌心都攥破了,月牙形的伤口渗出鲜红的血,在苍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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