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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廓。
“为什么不高兴?告诉我。”
他诱哄道。
沛诚睫毛动了动,睁开眼,脑袋偏着,似乎在思考。
因为酒醉,他眼角微微泛红,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他盯了很久很久,久到森泽航都忍不住去瞧那里有什么奇特到值得人注意的东西。
可前方只是座椅靠背和地毯而已,平平无奇,森泽航又纳闷地将目光放回到沛诚的脸上。
那是年轻的、稚嫩的一张脸,却透露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和忧郁。
他眼尾略有些下垂,显得很好欺负的模样,笑起来就更无害了。
可是不笑的时候,又总是有些可怜。
他眼睛一直长这样吗?森泽航有点记不清了。
总之,那双眼像雾沉沉的大海,一改往日晴天下的清澈蔚蓝,不知水面下藏着多少不愿与外人说的心事。
“你看,就这种时候。”
森泽航轻声道,“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我悄悄告诉你,我还是错过多因误以为来日方长对于回程车上的这一段记忆,沛诚自己是很模糊的,他依稀记得一些只言片语,在酒精的催化下变成光怪陆离的碎片,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答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竟给人留下了“神秘”
的观感。
事实上,森泽航几次三番想要弄醒他来问清楚,都见他睡得熟而于心不忍。
他还动了念头想让老刘把人一路打包回自己家,但考虑到隔天还是工作日,依旧得早起上班,也没什么意思。
他想把眼前的小孩儿摇起来,向他确认反常的原因,是不是如同自己猜测的那样。
他无意识间一直在忍耐,他想听小孩儿憋不住了自己说漏嘴,但又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
可如果真的确认了呢?又该如何,他一时间没有想好。
于是经过反复的数次心理斗争,森泽航终于还是让老刘车先开到了沛诚家楼下。
老刘回过头来,嘿嘿笑着,说:“小鱼好孩子,平时工作认真又努力,现在累了。”
“嗯……”
森泽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小鱼,到家了。”
沛诚迷迷糊糊地醒来,抬眼看见自家小区破烂的筒子楼,下意识摸上车门把手。
门一开,他便被冷风灌得一激灵,连道别的话都来不及细说就一溜烟跑了,徒留车里迎风无语的森泽航和同情地看着他的老刘。
森泽航有些无奈,招招手示意老刘继续出发,反正还有的是机会,他心想。
他不知道的是,世人错过,大多是误以为今后还长。
他不知道,沛诚在冷风里跑了一通,回到家之后反而醒过酒来,困意也消失了,他一边刷牙,一边点开公司同事的闲聊群,才发现自己一下午没看,竟然刷出去了几百条消息,全都在八卦森泽航和姜远声。
大家非常迅速地扒拉出两人的婚约以及两家的关系,附带几个八卦公众号的链接,比沛城之前自己搜得还全乎。
所有人一致认为,两人青梅竹马天生一对,虽然几年未见,婚约也是两边家长在小时候半开玩笑定下的。
但从姜远声一回国就直接杀到公司来看,这婚约保不齐有戏。
同事a:他俩能没有联系方式?要约饭发个微信不就好了,为什么要上门来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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