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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同样也记载在那些行者的存储日志中——大脑神经元的寿命或许比人的其他自然器官来得长,但也有着自己的极限。
这或许便是发生在阿铜口中的“阿嬷”
身上的事:她的大脑最终老死在这透明的圆缸里了。
如果她没有受到外界的暴力影响,只是自然消亡的话,在这具金属身体中至少存在了百余年。
“但是躯体的机能没有问题……”
传闻中,许多古早时代的人们对老式的魂魄移体十分抵触。
那时做不到将三魂七魄像计算机中的文件那样“剪切”
——将三魂七魄抽离大脑并传输——只能做到完完全全的“复制”
。
这导致魂魄移体后必须销毁原本的身体与大脑,不然将有两个相同的意识存在。
而这在旧时的法律里无疑并不受到认可,只有其中一个可以享有作为“人”
的权利。
同时又他们面临着某种思辨上的疑难:魂魄移体后的个体只是数字或是其他形式的“拷贝”
,真正“活过经历过”
的那个自己已经消失——随着注定老朽的肉身被一同销毁了。
所以既想追求长久生命,又不想失去最“原本”
自己的人们退而求其次:他们选择将大脑从身体中取出存放在机器里,用一种更为保守的形式越过衰老肉体的局限。
就比如这具天官的身体……
这些旧日的些许历史已经不为人知,只在像新与阿塔拉这样的口口相传中,以传说的形式留有只鳞片爪。
新转开眼睛,将手指沿着线路移动,试图追索导线延伸的轨迹。
那些导线就像是刻意制出的莫比乌斯带,又像是过度繁杂的毛线团,根本找不到起点与终点。
这些导线甚至都没有与圆柱缸体链接在一起,材质也让新无从分辨:但他明白,这具天官的躯壳正在毫无阻碍地运作。
他放下手,心中的明悟更深——这是来自于旧时代的机器,不需要多余的调试与操作。
“如果要将阿铜的大脑转移到这具躯体里,我一个人或许就做得到……只要有趁手的开颅工具。”
新狠狠吐出一口烟雾:这个结论就像那些导线一样,带给了他更多的烦恼与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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