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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者诛心,舒桂山本就因为卖女儿钱丢了之事郁闷难受,如今被人挑拨说这风凉话,怄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苗凤娇直起身掐腰骂道,“我家之事,与你何干,滚远些,打量我们不知道你们也想占便宜呢,有本事找舒婉占去。”
那人呸了一声,“这会让倒是能耐,怎的不见你们找亲生女儿去。
就怕是真去了,人家也不认你这亲爹。”
苗凤娇直接恼了,跳起脚来跟那人打了起来。
这边闹的厉害,谢家却极为平静。
不远处谢怀谦将锅子端下来,又趁着余火放上陶罐开始烧水。
四只带着豁口的粗瓷大碗摆在板车上,谢怀谦先撕了一条鸡腿放在碗中端给舒婉。
舒婉接了,却见谢怀谦只在另外三只碗中盛了鸡汤,肉却是一块未放。
注意到舒婉的神色,谢怀谦道,“本就是你打的野鸡……”
舒婉皱眉,“你觉得我如今的身体能一下进补这么一只鸡?”
谢怀谦一愣,舒婉摆手,瞥了一眼并不作声的宁氏与谢怀慎道,“吃吧,你们这样岂不是不把我当一家人了,如此生分,那我之前吃的米粮是否也得还上?”
虽然才一起过了几天,但有些账是没法算清的。
谢家三口无奈,宁氏便笑,“我牙口不好,你们兄弟二人吃些,还得拉车。”
这话说的舒婉笑了,“您才四十说什么牙口不好,吃。”
说着撕下另一条鸡腿放宁氏的碗中,想了想又给自己留了一根鸡翅膀,剩下的给谢氏兄弟分了,生怕两人再推拒,舒婉道,“路途遥远,你们二人是家中男丁还得拉车,不吃好点哪有力气,总不能让我与娘拉车吧?反正我不干。”
谢怀谦无奈笑了,点头道,“也罢。”
心里却将这事放在心上,并在心中立誓,只要舒婉在谢家一日,那他谢怀谦便拼尽全力对她好。
不过肚子里长时间没油水,一家人也没敢吃的太多,吃一半留一半,各自用树叶包裹起来,再将鸡汤倒入陶罐盖上一只碗收起来,晚上再放些野菜熬煮又能吃上一顿。
但一直到此时,几个村子也没能确定是绕林而行还是穿林而过。
有人惧怕林中危险,生怕有野兽出没,也有人认为,既然舒婉能打到野鸡,说不定还能打到野兔。
而且林中深处兴许还有其他能下肚的东西也未可知。
吵吵嚷嚷吵了一下午也没吵出个结果。
苗凤娇心急如焚,如今她是最盼着能及早赶路的人。
早一天到前面县里,也早一分希望能看上大夫。
舒桂山被她来回晃的头晕眼花,不由气恼,“你别转了,肚子就不饿吗?”
“我是着急啊。”
苗凤娇急的险些落泪,心里再一次将舒婉从头骂到尾,“如今大福伤着一直起高热,这么下去,小命都得危险。”
舒桂山眉头拧紧,“但你转悠也没用,就算到了前面县里,知县老爷就肯让我们入城吗?”
这话让苗凤娇顿住,心也凉了半截。
是啊,他们现在是难民,如果有那金镯子,他们拿了路引进城肯定没问题,但如今全家上下哪里还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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