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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听说这座狮子楼过去叫怀德堂?还是西门大官人捐资所建?”
王霖此话一出,众人都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望向西门庆。
王霖却照旧自顾道:“听闻怀德堂的东家赵润德,家中有女名秀姑,貌美如花,当日被恶霸逼婚,赵润德当场横死,那秀姑为报父仇,这才假意迎合恶霸,用酒将其灌醉,尔后自焚烧阁……”
“那恶霸被家人从烈火中抢救出来,却惊吓成病,闭眼就恍惚看见赵氏父女向他索命。
于是请游方和尚设坛驱鬼,重建此一楼,并在楼前雕刻上红眼披鬃、龇牙咧嘴的石狮子压邪镇鬼,方平安无事……”
“诸位,我道听途说,不知是不是这样?”
王霖大声道。
众人低头不语。
西门庆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缓缓站起,目光如野兽择人而噬,森然道:“王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时时处处挤兑某家,可真是觉得俺西门庆好欺负么?”
王霖拱手,讥讽道:“岂敢岂敢,在这阳谷县境内,谁不说只有西门大官人欺负别人,哪有人敢在西门大官人头上动土?”
西门庆袍袖中的手紧握住那把匕首,他准备要出手了。
任由王霖这样明着暗里羞辱下去,他西门大官人的名声就毁了,以后他在阳谷县再无抬头之日。
西门庆挥挥手,狮子楼的伙计杂役一哄而出,将门关紧,又手持棍棒包抄过来。
一众宾客也不敢喧哗,悄然起身集中退到了两侧,呈看热闹状。
“王霖,你可知这狮子楼是某家的产业?”
“你又可知,在这阳谷县,我就算是当众打杀了你,也无人敢出来指证某家。”
王霖轻笑,耸耸肩道:“我知道,你很牛。”
“你既然知道,还敢来阳谷当众羞辱某家,当真以为你这所谓打虎英雄的名声,能护得住你的小命么?”
“光天化日之下,尤其当着本县县尊及诸位大人之面,你还敢当众行凶不成?大宋律法何在?”
西门庆放声狞笑:“律法?在这阳谷县,某就是律法!”
西门庆挥手,十余打手冲上。
武松从狮子楼二楼一跃而下。
他面带寒霜拉开架势,拳出如奔雷,又若流星,鸳鸯腿和玉环步用得炉火纯青,几乎一拳一脚一个,将那十余打手打得鬼哭狼嚎,纷纷倒地。
西门庆面色惨变。
王霖的功夫没有试探到,反而冒出个武功更高强的汉子来,这明显是王霖的手下。
武松冷视着西门庆,一步步逼近。
王霖却笑,阻止道:“算了,武二哥,我们可都是大宋守法良民,岂能随意跟人斗殴。”
武松咧嘴一笑,退到一边。
西门庆跺了跺脚,事先埋伏下的更多人手涌现出来。
他眼珠子乱窜,心说这些人手顶多能拦住刚才那壮汉,至于这王霖,看来还得自己亲自下手。
西门庆反复打量王霖,见他瘦弱无力的样子,打虎多半以讹传讹,心中恶念就起。
却听王霖冲阳谷知县等人抱拳,故作忿忿不平道:“县尊,各位大人,小生今日好意宴客,却不料被人搅局,实在扫兴。
既然在阳谷县没有说理的地方,那小生就此启程去东平府走上一遭,小生还真就不信了,这大宋官府,难道还能上下贯通、都被一个恶人把持,是非黑白都论不清楚?”
“告辞!”
王霖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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