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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很反常,拓拔泓从来酉时一过便到,不会有片刻耽误,时间准的不能再准,今天却已经整整迟到了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后,她终于感觉到有点事情了,就让人去拓拔泓那边问:“看看皇上在做什么。”
太监去了,见到了拓拔泓,天已经黑了,他还在拉弓,瞄着靶子,专注地习射。
他眼睛倒是好使,这天色暗的靶子都要看不清了,他却还在练,而且太监上前的时候,一发羽剪正从弓弦上脱出,直命中靶心,发出“笃”
的一声。
李坤等人在旁边,太监侍卫都是一脸的倒霉样子。
这夏夜又没风,天气又热,苑中又没点火把,黑漆漆的,蚊虫又出来了,盯着人咬,这群侍卫们也很受罪。
拓拔泓汗流浃背,汗水湿了衣服又被风吹干,一会儿又湿了。
整个人心情又热又燥,背上像是被盐渍的难受,只是靠耐力在强忍着。
那太监也是有眼色的,看到这情景,自然知道不对,但又哪敢多问?只是依着太后吩咐说:“太后问皇上什么时候过去呢?这么晚了就别练了。”
拓拔泓忍着天热和肚子饿,等李益离去,结果到现在,她才来问一句,还问的不咸不淡,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在生气了。
拓拔泓心中的烦躁就更甚了。
拓拔泓冷着脸,说:“朕还要再练一会。”
拓拔泓赌上气了。
他就不信了。
他今天就是不说,就是要看她有没有自觉。
堂堂皇太后,谈恋爱谈的皇帝都不管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今天非要看看她脸皮究竟能厚到什么程度。
你要耗,我跟你耗,看谁能耗得过谁,大不了今夜就在这不回宫了,看看她能不能对自己这个皇帝上点心。
太监得到这个话,就去向太后回话了。
奴婢的眼睛敏锐,自然是看出了皇上有点不对,但哪敢多嘴,只按皇上回的话说:“皇上还在北苑练箭呢,说是还要一会儿。”
冯凭心里说:“这个点儿了,还在练箭?”
然而想到李益可以多留一会,她也就接受了这个回答,由他去了。
天渐渐黑下来了,宫中,宫女升起了蜡烛。
李益还是坐在床边上,一边等拓拔泓,一边闲说。
这一晚的气氛颇有些怪异,冯凭这边用了晚饭,留李益和徐济之也在宫中用了饭。
又过了半个时辰,拓拔泓那边还是没出现,冯凭说:“皇上今天可能不会过来了。”
李益笑:“我也该出宫去了。”
冯凭又说:“一会有夜宵,等用了夜宵再走吧。”
李益于是又留下,等夜宵。
拓拔泓等到戌时,李益那边还是没有出宫,他生气地扔了弓箭,大步回宫去了。
拓拔泓没有用晚饭,在殿中大发脾气,茶盏摔了一地。
他只感觉到胸中憋了一股怒火,无处发泄。
他感到说不出的厌恶,愤恨,简直想要杀人了。
好
李益去了。
冯凭身体没有大恙,到晚上没怎么流血了,徐济之便也告退。
冯凭再次遣人去了太华殿,问拓拔泓。
宦官回来告诉她,说皇上身体不舒服,已经歇下了。
冯凭没说什么,便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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