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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师叔,我师父……大师父……”
她说的是裴玄熙,可一开口就觉容易混淆,便改了称呼——裴玄熙是大师父,叶司韶是师父,这么叫,总可以吧?
九面无表情,她的称呼并没异议。
“大师父在混『乱』中曾说过,元尊活着,这可能吗?”
南棠忽想起这事来。
“他死了万万年,殒身之地就是我们脚下这片浮鲸海。
万万年前,浮鲸海这地方还不是海,是片山林,他死后以火焚躯,归葬天地,长眠于此,你觉他可能还活着吗?”
九似乎觉这是无稽之谈,淡道,“裴玄熙疯疯颠颠,他的话不可尽信!”
南棠还待再问什么,甬道的口处已经有弟子急切地前来,回道:“九师叔,那些修士们已经在殿上吵作一团……”
“了,我这就过去。”
九沉道,“外头那些修士进殿了,我去应便可,你替我去守着萤雪,以防生变。”
语毕,他径直朝前走去,才走两步,南棠的声音传来。
“九师叔,可知元尊名讳?”
九转头,回忆片刻,开了口。
————
赤冕,巫岭。
无数道青光从巫岭各处冲天而起,隆隆的声响不断从地底传,天际风云涌动,几道紫电窜过,轰然炸落山头。
整座山仿佛被劈开一般。
巨大的仙舟静静飞在巫岭上空,无数修士跟在仙舟之后,朝着紫电落下的位置前。
夜烛站在仙舟船头,看着仙舟缓缓下沉,底下就是他先前探寻过的被“无”
字印封印的祈族秘陵。
今日,这里的禁制被全关闭,巨大洞口敞开,正是通往落星壑的入口。
落星壑的那一头有什么,夜烛已经想不起来。
“怎么?在想落星壑的另一头是什么样的地方?”
谢清留飞到他身边,“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夜烛她的话置若罔闻——他的确很想知道落星壑的尽头是什么地方,他的内从来没一个地方如此向往过,充满毫无理由的期待,但他也知道踏过落星壑就是惨烈,他情愿永远不要抵达那里。
四周的光线开始变,仙舟缩,慢慢沉入深渊,黑暗扑面而来,腐败的气息愈浓郁,山壁蠕动着现十张面孔,狰狞扭曲地看着闯进来的,黑气从它们张开的口中吐,像是它们的舌头般卷向仙舟上站的。
谢清留面不改『色』,看着这飞转而来的黑气,手凌空而落,便在夜烛右臂之划下一道深深伤口。
血顷刻间浸透他的薄袖,顺着他垂落身侧的手臂滴落,作烛焰燃起,照亮这阴森恐怖的长渊,也照十张狰狞却痛苦的面容。
烛焰亮起的那一刻,这些黑气便盘旋在仙舟之外,噫语般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山壁里的仍像上次那样,想要说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
夜烛的脑中划过凌『乱』碎片,有什么飞快闪过,他想抓却抓不住,头像被碾碎碎般突然间开始剧痛,他用染满血的手抚着额,看着眼前这几张脸。
“很久没见了。”
谢清留的声音响起,“我说过,下次再见的时候,咱们就能聚齐,我没骗你们。”
夜烛的目光透过指缝望向她,她脸上泛起古怪的笑容,用带着感慨的温和语气,在与山壁这十张脸说话。
那些脸似乎有片刻的凝滞,而后忽然间更加疯狂地扭动起来,原本就狰狞的面容变愈扭曲,黑气张牙舞爪地涌来,仿佛因谢清留的现而动怒般,然而这些黑气无一例外,在他血焰所过之处,仍是退散。
谢清留有恃无恐般长笑,声音如同一串尖锐的铃音,响彻整个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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