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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雨皱眉,发现惊蛰说话时,声音尤为平静。
“我说不必担心,是因为,我从没贪图过能够在一起多么久。”
惊蛰想起那天云奎痛苦的表情,越发坚定地摇了摇头,“只是此刻我喜欢,他也……大概是有些喜欢我,我贪恋这片刻罢了。
若是将来他后悔了,或者,已经娶妻生子,那我自会和他断了。”
明雨狐疑地看着他:“断了?你真舍得?”
惊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对我好歹有点信任。”
光是此刻,想要和容九在一起,惊蛰就得付出许多的心力,他知道走不远的。
他心里多少自卑,但也不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吃了亏。
哪怕走不远,这场折腾,是他自己寻来的
()。
等到万不得已,当断则断。
这般道理,他懂。
当惊蛰这么说,明雨的态度又有不同,他搂着惊蛰的肩膀,磨牙说道:“我家惊蛰这般好,要是那容九始乱终弃,我定是不答应的。
()”
惊蛰哭笑不得,知道明雨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心中不免有几分熨帖。
至于将来≈hellip;≈hellip;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现在,他只争朝夕。
两人说开,又嘀咕了些事,这才一起回了去。
惊蛰躺下来的时候,将被褥盖上,思索了一番明雨的话,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可怜这耳朵都快被拽掉了,通红通红的,可烫手。
他翻了个身,下意识摸了摸身下的铺盖卷。
那摸着没有任何的凹凸,与寻常的没有差别。
可惊蛰在这里藏了东西。
他很谨慎地,一点点花功夫,将姚才人留下来的东西,全部都一一检查过了。
姚才人的信,他已经看完。
除了陈安的信,她其实还写了另外一封信,里面并不多么长,依稀能看得出来,是姚才人试图提醒某个人小心太后。
可这封信既然还在这里,就说明没有送出去。
余下的那个类似小包的东西,乃是一包药物的残渣,以及塞在里面的太医院医案。
残渣,应当是姚才人带出来的。
那些药说不清,不过,医案上,却是和姚才人截然不同的笔迹,这应该当初在太医院留下来的,关于慈圣太后的医案。
是陈安偷出来的。
医案上清楚地记载了≈hellip;≈hellip;多了一味药。
要从御药房抓药,必定得有太医的手笔,这多出来的一味药,就是当初在太后指使下动手的太医增添的。
只他来不及处理这份医案,就被陈安给盗走了一部分。
这证据,当然不足以将太后的嫌疑定死。
可引起先帝怀疑,已经足够。
更何况,姚才人的手上,还有另外一个人证。
她记得当年那个太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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