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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冬没有察觉到异样,还在继续摆老侯爷的范儿:“方子上都写的明明白白,猪都教会了,难道十七郎还不会?亏得你还为这样的小事跑回侯府!”
霍文萱轻蔑道:“对父亲来说这当然是小事,在父亲眼里,除了陛下和太后娘娘,其他人都是蠢的。
女儿这次回来,倒是还有另外一件事。
王家丞已将女儿的嫁妆归还了一部分,还余下些暂时补不上来。
不过这也不要紧,父亲将剩下的折成银子给我也行。”
聂冬点点头,装作一脸不耐烦的模样:“知道了。”
“我知道父亲最近要发一笔小财,所以才不会将区区两万两白银放在眼里呢。”
霍文萱淡淡笑着,耐心的看着她的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
揣测
“两万两?!”
聂冬一惊,他知道霍文萱的嫁妆不菲,原来都厚到如此地步了啊!
可见到霍文萱眼底的笑意,顿时怒了,“你骗我?!
混帐!”
作势就要将负责此事的王家丞宣来。
霍文萱制止道:“父亲何必与我为这些小钱的计较,您不是要发财了吗。”
聂冬气的吐血:“你说的哪门子的混帐话!
真该让你的嬷嬷在多教教规矩,像你这样没上没下的,你婆家也要恼了你!”
霍文萱浑不在意,摆摆手一脸轻松:“爹爹不必如此担心我,我婆婆一向都是明事理的人。
她比不得爹爹您身份贵重,无须留在博陵安抚民心,已经离府去了别处避时疫了。”
一边说着,却紧紧打量着老侯爷的神色。
果然,老侯爷虽然脸色愤怒,但霍文萱却看出他并不是真的生气了。
在侯府长达十六年的对老侯爷的察言观色,在某种程度上,霍文萱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甚至包括老侯爷更了解他自己。
外面都说,老侯爷是被逼迫留下来的;
外面都说,侯府的药方子虽然有些奇怪,但效果还不错,是太医特地写的;
外面还说,消毒队是因为老侯爷贪生怕死,所以太医便出了这样一个主意,派了秦苍去训练……
可霍文萱看到却是,在药方还没公布之前,她爹便提前告诉她要灭鼠,要撒石灰,要扫房,哪怕是听到别人离府了,他也没有真生气;她爹禁足了杨氏,没有宠幸其他小妾,并将管家大权交给长房长媳,不再限制霍文钟结交当地官吏,听说还派了先生去督促六郎学习,好将杨氏带出来的那股子小家子气给褪去;她爹悉数归还了她的嫁妆,还派了为人正直的王家丞来监管此事,而且当她说还差两万两白银的时候,她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信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个人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还都给自己找了一个看似荒唐的借口,让他看起来很像老侯爷。
只是……很像而已……
霍文萱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有着一丝恐惧,可竟然还有一种期待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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