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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了一声,有点崩溃了,把被子掀开,头发乱糟糟,双臂一张躺在床上,一副任她施为的样子,破罐子破摔道:“随便吧、随便你。”
干脆把他的命都拿去好了。
施应玄这回是真忍不住笑了,扬起唇角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说:“我爱你。”
“……嗯,我……”
他就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纤密的长睫疯狂抖动,看着她的眼睛好半晌,一下子把脸埋到她的肩窝里,崩溃地说:“我说不出口……你、你都知道的。”
“我知道,”
施应玄点头,抱紧他,说:“所以别害怕了,我都知道。”
张绗青鼻子一酸,又想哭了,双臂死死地缠着她的脖颈,眼泪慢慢溢出来,顺着脸颊划过,垂在下巴上,欲坠不坠。
他边哽咽边想,这回没死,他又活过来了。
……
二人一直在床上躺到了夜幕降临,天色彻底暗下来,屋内的引光诀愈发明亮。
经此一事,张绗青黏人程度好像更上一层楼,整个人都好像一只又娇又嗲的小猫,缠在她身上一刻不停地撒娇。
施应玄趁机哄他再给自己两张化生灵符,他被哄得头晕目眩,找不着北,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犹豫了两息就拿出了两张灵符递给她,说:“……你可别太过分了。”
“当然,”
施应玄把那两张符收入囊中,说:“你看我这次多有分寸。”
下次就不一定了。
后半句她没说出口,但语气没一点心虚。
张绗青勉强相信了,放下心来重新躺回她怀里,二人随口说着话,又说起扶摇榜秘境之事。
施应玄一向走一步想三步,事情不想定绝不会去做,此番一切太过顺利,自然也引起了她的疑虑,道:“师父让我寻剑,结果就真的寻了一把剑,不知是不是巧合。”
张绗青说:“神像拈花执剑,也属正常吧。”
施应玄道:“你说这剑会是谁的?”
秘境中或有一些寒铁、灵木等秘宝是蕴天地之力而生的,比如他们拿到的那支昙花,但像是剑、鼎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过去哪个大能所炼,或是流落、或是被秘境自己纳入其中,这都是有可能的。
张绗青摇头,道:“仙京道至今数万年,陨落、飞升的大能不计其数,一时间还真难以追根溯源。”
施应玄说:“可我曾听师兄说起过,他拿到浮翠之时也是经历了一场幻境,这才看到了浮翠的来历,稷山师兄的本命剑也是如此,为何就我没有。”
闻言,张绗青的表情也凝了凝,道:“你一点都没感觉吗?”
“也不是没有,”
思及幻境中的事情,施应玄将目光投在远处,道:“看到了一些很混乱的东西,迅速从我脑子里划过去了,但有关剑的没有。”
“或许这就是?”
张绗青非修剑道,也一知半解,说:“若你实在不放心,就拿回去给凝山道君看看吧,左右你现在还没与那剑结契。”
施应玄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些琐碎的小事。
什么敛眉峰竹楼的扶手该修缮了,院子里种的那几些草木需要修剪,记得给花松松土,又说施应玄每次浇水都浇多了。
他说着说着就没声了,一只手和她相扣,另一只手掌心朝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一副全然依赖的样子睡着了。
施应玄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的头顶轻轻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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