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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为他们写牒文、等待州政府批准,还要大费一番周折,其中很多在本地欠了债、有前科、信用差的人还申请不成功。
闻辩涉足此产业链多年,早已打通了这个帝国的某些关节。
章堂本质上仍是个文人,看不惯这样的事。
凑了会儿热闹的伽衡就觉得无所谓,曹丰年又在身边一个劲儿问他去不去玩投壶,他说行吧,一转身便看见一个白色的小小身影往这边来。
曹丰年立刻就不急着去玩儿了,气氛陡然焦灼起来,阿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打算继续往外走,伽衡率先开了口:“阿忍最近不想见到我吗?”
她再也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怕胡人的坦直了,他暗着生她的气还好,非要把话这么明白的说出来,叫她如何受得了。
伽衡见过蜗牛从沙坑里钻出来,一下子被阳光烤得全身僵直动弹不得的样子,就像阿忍现在的样子,连忙半蹲下身子握住她的肩膀:“我不是责怪的意思。”
阿忍的脸愈发白了。
她并不是那种干瘦的身材,手臂、腹部和腿上都有肉,骨肉匀称而不丰腴,今天的衣裳又薄,伽衡这一抓,汉人写的什么“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的诗句就纷纷从脑海中滑过。
他讪讪地松开手,“我不是责怪你,只是我之前如果做错了什么,让你不想理我,好歹也告诉我。”
她摇摇头,“没有。”
伽衡更加迷惑了:“那你为什么待我这样冷淡?”
“我没有......冷淡,”
阿忍绞着衣角,“现在我也同你说话呀。
我同谁都说话。”
他默默看了她一会儿,闪身让开了,阿忍加急脚步冲过去,一时间谁也没想郑龟寿的事。
除了郑枥。
他等了没多久,就看见六叔喜气洋洋地走出来:“他留我了。”
又说要回家收拾点东西,辞别闻辩,便与郑枥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郑枥一开始低头看路不说话,直到郑龟寿拍了拍他的脑袋,“这一路上吃过什么好的没?瞧你瘦的。”
“......吃过一两次。”
“六叔带你去吃鸡丝馄饨。”
郑枥总算是抬起头来,扫了一眼他额头上的泥灰和血迹,“你为什么临时起意要去长安?就因为我跟你说了那位随行的赵娘子?”
“与我们家关系大了。”
郑龟寿意味深长,“阿枥啊,倘若你不与我说起此事,我几乎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赵安忍,伽衡,这两个人的名字是出现在我儿时听过的故事里的,已死之人。”
郑枥浑身一震。
“如果成功的话,”
他笑道,“我将把这个秘密献给圣上。
荣华富贵啊,召之即来啊!”
郑龟寿带他到一个面铺里坐下,他似乎和老板很熟,坐下也不点单,就拉着郑枥问这问那了,不一会儿两碗鸡丝馄饨就上来了。
郑象还以为真的只有头发粗的鸡丝,没想到鸡肉还挺多,飘着一层黄油的汤散发出鲜美的味道,白花花的面条又熟又有嚼劲,他连碗都舔了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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