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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个必要吗?”
皇甫南反问一句,“驾!”
到了皇甫家的私庙,日头未高,主仆三人气喘吁吁,披头散发,苍头见她们这副狼狈相,也吓了一跳,他要来接过皇甫南手里的缰绳,“我先把马牵到马厩……”
“不用了。”
皇甫南把马缰松开,“叫它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
碧清的山色间,白马茫然地甩了几下蹄子,又在草隙里嗅了嗅。
皇甫南走进禅房,反手合上门。
“当啷”
一声,双耳刀从她袖子里滑出来,砸在案上。
在掌心紧握了一整夜,刀柄上汗津津的。
吐蕃人不留意的时候,她有无数次想悄悄地割断绳子逃走,可最终,也没有敢把它亮出来。
作者的话
珞巴:藏语“南方的人”
,吐蕃对南部民族的惯称。
宝殿披香(五)
脚踝里被一阵咻咻的气息喷得发痒,皇甫南垂眸,雪白的拂林犬在她裙下打个滚,四爪踩着厚软的红丝毯,又悄然地窜到了月凳下,用鼻子拱着凳缘垂下来的璎珞。
崔婕妤手里拿着一柄纤巧的红漆角弓,亭亭地站在西阶上,外头一个高架几,上头放着金盘。
端午后皇帝要携宫眷们到碧鸡山狩猎,崔氏已经提前操练起来了。
她盯了半晌,一放手,小箭轻飘飘地落在了台阶上。
崔氏本来就不爱骑射,顿时失去了兴致,把漆角弓交给宫婢,她转身回殿。
她今天打扮得潇洒,是小袖衫,半臂,腰间系着武人的裤褶,石榴色的。
拂林犬自红丝毯上一跃而起,从阶下叼回了小箭,丢在崔氏脚下。
崔氏弯腰把拂林犬抱起来,揉了揉,笑道:“这是鄂国公征高昌时带回来的种,会牵马绳,衔烛台,聪明极了。”
皇甫南说:“是婕妤调教得好。”
“猫儿狗儿就跟人一样,再珍奇漂亮的种,不调教怎么行?”
宫婢把金盘放在案上,里头是艾灰汁泡过的的黄米角黍,碧绿的粉团。
崔氏拣了一个角黍,剥开层层菰叶,递到了皇甫南面前,一股浓郁的香气自她的衣袖间溢出。
皇甫南辞了,“婕妤先请。”
她解释了一句:“以前益州不吃角黍,吃蒸饼,打李子。”
“益州出美人,以前宫里有个韦妃是益州的,后来病死了。”
崔氏说完,把阮咸抱在怀里,随便地拨弄了几下琴弦。
她个性散漫,骑射、乐器都不精,但脸上不时露出明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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