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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畔的运气也实在是好,有那位愿意见人的表姐,替她预留了这位郎子。
说到根儿上,还是阿娘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没有地动那日的手脚,云畔也能去上京。
若是留在幽州,在至多仍旧许个东昌郡公府那的人家,哪里误打误撞,能得今天的成就!
横竖就是又妒又羡,心里十分愿意买她的账,但眼下能耍『性』子,反倒应该极力地讨好她,以便接近魏公。
于是换个笑脸迎上去,“长姐回来了?”
云畔对这庶妹并没有什么好感,过场面上应付式地点点头,反倒对雨畔还有个笑脸,问近来课业学得怎么。
雨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雪畔抢了先,她说:“教授我们规矩的教习嬷嬷很严厉,连着人情世故也一并教了。
长姐,以前我们糊涂,总是冒犯长姐,还请长姐要生我们的气。”
云畔淡然牵了下唇角,“姐妹在一处,难免会拌个嘴,都是小事,必放在心上。”
其实她是耐烦睬雪畔的,这丫头活脱脱第二个柳氏,一副小家子做派,见了缝儿就爱钻,但碍于一家子和睦的表象,她也还是勉强应付了她两声。
原以为这就可以刹住头入席了,没想到雪畔打蛇随棍上,复又拉住了云畔的手道:“长姐,今日机会难得,好容易见了长姐,我也有句心里,想同长姐说说。
早前长姐和姨娘之间,兴许是有误会,姨娘办事周全,伤了长姐的心,我姨娘向长姐赔罪。
可长姐,咱们好歹是一家人啊,牙齿总有磕着舌头的时候,长姐福泽这深厚,往日的种种恩怨就要再计较了。
长姐在家的那段时间,我和雨畔天天念着长姐呢,上回得了两盒好吃的点心,原想送到长姐府上,可又害怕长姐待见我们……”
真是说得委委屈屈,楚楚可怜,边说还忘瞥了李臣简一眼。
云畔明白了,这是打算重修旧好,以便日后随时登门啊。
这的好意竟还是算了吧,于是含糊地笑了笑,“你们还小,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得了好吃的别只管想着我,我嫁到那的人家,哪里就短了我的吃喝呢。”
“可是……”
雪畔还是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愈发挑明了说,“长姐,咱们姐妹三人,纪相差大,换了别人家多亲厚呢。
我听说长姐在南桥瓦市上开了间铺子,过日长姐领我们过去逛逛吧……那只流光杯,如今又成了上京当红的物件,我们也想跟长姐学着做一个呢。”
一旁的雨畔被她“我们”
长、“我们”
短的,尴尬得简直站都站住了,只想开溜。
这加掩饰地套近乎,难道她以为长姐是傻子吗!
她们姐妹自小到大都热络,向来是各过各的,如今冷丁地又要登人家的门,又要跟着人家消闲,这动机也太过加掩饰了。
“还是吃饭吧。”
雨畔指了指饭桌,“别耽误开席……”
雪畔恍若未闻,雨畔向来是个缺心眼,一天只记挂着吃,这的人将来能有什么大出息!
她殷切地望着云畔,等云畔松这个口,结果等了半日,云畔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淡声道:“看来教习嬷嬷给妹妹安排的课业还是够多啊,你们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把以前落下的规矩体统学来。
像那等消遣的玩意儿,还是等将来得了空再玩儿吧,何必急在一时。”
雪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听出来了,云畔里的意思是她依旧规矩体统,无论自怎么示好,她都还是瞧她,那这半日的好,竟是白讨了。
想做脸子,可如今局势容她耍脾气了,抬眼看见金胜玉直直瞧着她,虽然离了两丈远,也让她心头由一紧。
云畔调开了视线,含笑对李臣简道:“走吧,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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