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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但是,为首那个姓郑的黑龙江人方大老爷却一直不认识,这成了他几年来的一块心病。
尽管他帐面上的卢布不断在俄罗斯私有化进程中缓慢上升,但G内执法机关也一直没忘记寻找机会把他弄回去受审,清算许多年前他应该承担的法律责任。
而赵培植的死,及后来的恶战,在俄罗斯媒体的宣传中让他占据更加不利的地位。
好象他就是华夏报刊上说的“黑社会”
老大一般。
所以逢年过节无事之时,方大虎总是待在俄罗斯,不敢回G去看望家乡年迈的父母。
方大虎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到马明家里,与自己在寂静的下午闲聊,因为他知道马明说话跟自己一样粗俗,脾气一样暴躁,但脑袋够用,两人很谈得来。
许多年来,他的春节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度过的,很有一种远在异G他乡的孤寂感,钱是有了,大概一辈子也花不完,但在与亲人的情感上,却是一个很大的空白。
还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二人在G内均是潮底子,在莫斯科他们是不可多得的铁杆朋友,生死弟兄。
最初几年,为了尽情享用轻易得来的金钱,方大虎和马明吃遍了莫斯科各种佳肴。
他的生意在卢布的投机中产生了大量的利润。
但偶尔回老家,他很低调。
据说总是来去匆匆,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次他自己说也是像耗子一样偷偷溜回去,在家跟老人、哥哥和妹妹猫悄偷偷住了几天之后又像耗子一样偷偷溜回了莫斯科。
鞍山,遥远的G内有他年迈的父母和兄妹,血脉相通的亲情让生死不惧的方大虎难以割舍,每年夏天必找一个机会偷偷摸摸回去看亲人一眼。
跟方大虎这样的人在一起,丁超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和拘谨,但方大虎给丁超印象不错。
无论他是倒爷、华夏商人,还是恶棍,丁超管不了那么多,在莫斯科,在他及他的兄弟地盘上只要很拿“文化人”
当盘菜就够了。
吃菜喝酒,他都是先招手客气地礼让一番,还用刀叉为丁超布菜。
丁超定定神,目光从方大虎身上移开,谨慎地和其他人交谈,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座的这些华夏同胞,对俄罗斯,对莫斯科经商的动向,某些新闻、新观点,让丁超不能不暗暗吃惊和佩服,丁超想了解得尽量清楚些。
这时,方大虎发话,说在丁超经商之前无论他在莫斯科干什么,不必考虑卢布,他全包。
口气平淡而真诚,没有半点G内朋友圈的那种逢场作戏和虚情假意。
尽管如此,丁超还是十分谨慎。
从他们的交谈中,丁超了解到除了方大虎、马明和老本儿,皮子、老蛋、洋子在集装箱大市场也有门面,还有的在街面上开着店铺,只有金昌吉、金昌都兄弟俩刚来不久帮方大虎经营生意,陈鑫龙混得不太好,原来的钱都赔进去了,现在帮洋子做。
丁超清楚道上混的人规矩不少,头一次接触这些人物,心里总是放不开,有点儿压抑和别扭,除了不时回答方大虎的问话外,就是吃东西听他们说话,偶尔左右看看酒店的建筑风格和装饰。
方大虎也很理解丁超的拘谨,他和马明等人都是西装革履的老板作派,一看便知有道行,决非街头小混混可比。
“兄弟,我早就听马明念叨你。”
“我也常听他说方哥。”
“哈哈!”
酒热耳酣之际方大虎关切地问丁超。
“你想干点什么?”
丁超说还没想好,原先也打算做点生意。
“原先,”
方大虎笑着点头。
“现在呢?”
“想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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