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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展示同住不同居的男女有别,苏慢慢在外间和里间之间加了三道屏风。
是的,没错,三道。
除了屏风,还有珠帘,只要你走过来,必定会碰到几乎落到地面上的珠帘,发出声响。
也不是苏慢慢要防着陆砚安啦,她是在为陆砚安的安危着想。
现在陆锦泽对他的敌意那么浓,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心血来潮派个杀手过来不是?
“你觉得你这窗子上,床上,都可以再装个珠帘,一帘幽梦那种。”
苏慢慢敷着面膜,慢吞吞地抱着挖了中间那块心的半个西瓜穿过珠帘和三道屏风进入陆砚安的里屋串门。
里屋内开着一扇窗子,有阳光从外面泄进来,照出一大块亮眼而炙热的光斑。
男人就坐在床头,苍白、安静,木偶一般。
苏慢慢小心翼翼地走上去,然后伸手碰了碰男人的肩膀。
他肌肤的温度穿透指尖肌肤而来,冷得像蛇类。
陆砚安缓慢转头看向她,双瞳漆黑而沉默,有那么一瞬间,苏慢慢真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蛇的眼睛。
无垢却冰冷。
男人表情呆滞,像是青天白日的被魇住了。
“你怎么了?”
“我梦到,我死了。”
陆砚安的唇色很淡,他开口的时候能看到雪白的牙齿和猩红的舌。
说完,男人又转回去,他张开自己苍白漂亮的五指,伸到半空之中,像是要抓住什么,可其实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的目光虚空,神色呆滞,眼底隐隐沁出一层浅薄的戾气和血红。
“啪嗒”
一声,他的手猛地往上一抬,撞到床帐钩子,轻薄的青色幔帐落下来,盖住了他的脸。
朦胧之间,男人的表情和身影变得更加模糊。
苏慢慢侧站在男人身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从帐子的缝隙中看到他那只纤细苍白的手臂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经受业火燃烧,却无法挣脱,又极度渴望光明。
那一刻,苏慢慢脑子一抽。
小娘子的手穿过帷幔缝隙,柔软而温暖,轻轻地扣住了他冰冷而黏腻的手掌。
十指相扣,苏慢慢果断的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陆砚安下意识一愣,然后回魂般的也立刻攥紧,仿佛恶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用力掐着她的手,疼得苏慢慢使劲皱眉,可她却并未挣脱。
苏慢慢能理解陆砚安现在的感受,她依旧清晰的记得当自己得知陆锦泽和江画纱相认之时,那份从心底涌上来的窒息感和绝望感。
她猜测,现在的陆砚安应该跟她一样。
不,他比她更惨。
按照剧情,她不会死,他却会。
两人就这样十指相扣,什么话都没说。
夏日蝉鸣,空气中涌动着花香,苏慢慢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香,可她却能从陆砚安的身上闻到一股清淡的不知名香气。
好像是类似体香的东西,有点像佛香,也有点像莲花香。
很符合他的人设。
终于,男人眼中的迷茫缓慢褪去,他垂下眼帘,松开握紧苏慢慢的手,然后神色疲惫的道歉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也做过梦。”
不过她做的梦是她住在上亿大别野里左拥右抱。
一想到她的上亿大别野是靠陆砚安的命换来的,苏慢慢顿时就感觉异常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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