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撄宁闻言呆了一下,明礼?他怕是连礼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她用微弱的音量反驳了一句:“他比传言中好可怖。”
“什么?”
“我说阿娘说的对,”
撄宁板着一张极有说服力的木头脸,突然想起了什么,右手伸进袖中摸摸索索,掏出易块金镶玉的牌子,递到阿娘面前:“阿娘,这个你收回去吧。”
姜母神色微动,轻蹙着眉道:“你阿爹自觉对你有亏欠,这免死金牌还是你收着,权当叫他心里舒服些。”
撄宁摇了摇头,把免死金牌塞到姜母手里,没骨头似的往她身上一靠,鼻尖是阿娘身上熟悉的檀香味道,轻声道:“我用不上的,阿娘也知道我的脾气,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那可就亏大了。”
她缩在阿娘怀里,感受着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抚,哄小孩睡觉似的。
撄宁心里打着小鼓,犹豫着问道:“阿娘,你说要是哪天,我和晋王和离了,去做些什么好?”
“胡说什么?”
姜母抚摸撄宁后背的手停下了,她眉头蹙得更紧,不赞同的说:“和离你也说得出口,你想和晋王和离,是心里有了别的人?京城的还是老家的?”
说完她又赶忙跟了一句:“那也不成,既然已经嫁给晋王,他便是你后半生的依仗,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收起来,皇亲贵族,眼中揉不下沙子。”
“我不是非要嫁人的。”
撄宁被这连珠炮似的发问堵住了,悻悻的坐直身子。
为什么非要嫁人呢,她见过外面的天地,虽然不比燕京繁华,可人是自在的,不是折了翅膀的家雀。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囿于一座院落,困在一方灶台。
左右她和晋王只定了一年的契,过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自己的独木桥,多好。
可撄宁未曾设想过,好说话的阿娘没等她讲完,就否决了她的想法。
姜母不欲再谈此事,摸了摸撄宁被地笼熏到微红的面颊,道:“此事不要再提了,今日折腾这么久你也累了,回屋歇一会吧。”
撄宁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屋。
下午明笙捧了一壶鲜奶回来,她立时把自己的愁思丢到犄角旮旯里,兴冲冲的去小厨房做鲜奶羹,贤王妃给的菜谱她背的滚瓜烂熟。
俩主仆撑得连晚饭都吃不下。
撄宁回屋时宋谏之没忙完公事,她四仰八叉的霸占了整张床,暗暗打定主意,哪怕宋谏之把剑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把自己的床榻让出去,最多,最多分他一半。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见自己变成了长耳朵的兔子,一只野狼在身后紧追不舍,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在林子里蹿,还是被咬住了腿往狼窝里拖,眼看就要命丧狼口,撄宁一下子惊醒了。
睁开眼就看见宋谏之神色不善的站在塌前,烛光在他身前打下一片阴影,把撄宁整个人拢在其中,无一不是压迫感,她现在就是那只待宰的肥兔子。
撄宁没出息往里缩了缩,抚平被褥上的褶皱,小声道:“分你一大半。”
宋谏之忙了一下午着实疲惫,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掀起外衣下摆坐到塌边,随后便是淅淅索索的脱衣声,撄宁占着那一小半地方,自欺欺人的翻身背对着他。
狼再吓人,也挡不住她困了,没一会便沉沉睡着了。
宋谏之脱到只剩里衣才躺下,他身量高,又生了一副肩宽腰窄的体格,精壮流畅的的肌肉蛰伏在衣下,随时能迸发出足以致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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