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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那狗尾巴草在空中挥舞着,好像蜻蜓在低空飞行。
冯凭突然看见了,说:“你玩的是什么?”
冯珂把蜻蜓给她,仰着头天真地笑说:“姑母,这个是蜻蜓。”
冯凭看那蜻蜓肠肚都出来了,只是恶心极了,说:“谁给你做的这个,还不拿出去丢了。”
冯珂小声说:“是高岳给我做的。”
冯凭把那叫高岳的小宦官叫过来训斥:“让你带着她玩,不要给她玩这种东西。”
那小宦官吓的连忙认错:“奴婢只是听小郡主说想要蜻蜓,捉住一只,怕飞走了小郡主要哭闹,所以才想着用个草绳穿了。
奴婢知错了,下次绝不再这样了。”
冯凭教育冯珂:“好好的蜻蜓,你把它捉过来,把它肚子穿了,你觉得疼不疼?换做是别人把你捉去,这样对你你疼不疼?”
冯珂说:“可是高岳说,蜻蜓和植物一样,它们不会叫,它们不疼。
它们是绿色的,身体里没有血,不会流血,所以不疼。
要是小猫或者小狗,我就不敢了。
小老鼠我也不敢,它们会叫,会流血的。”
冯凭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她吃惊地问杨信:“这真的假的?”
杨信说:“这臣倒是没研究过。”
那高岳说:“奴婢也是小时候在乡下听别人说的,说蜻蜓蚱蜢什么的,不会疼。
掰掉一条腿也能跑,肚子扎个洞也还能活,奴婢觉得好玩所以就给小郡主玩了。”
杨信笑说:“小郡主并非残忍,只是不懂事罢了。”
他逗冯珂笑说:“蜻蜓要吃蚊子,是益虫,你不要玩蜻蜓。
你可以玩螳螂蝗虫或者坏甲虫,大瓢虫什么的,那些是害虫,你可以把它们捉来玩。”
冯珂高兴说:“我昨天在御花园里捉了一只大瓢虫!
它会放臭屁,被我捏死了,好臭啊,它还流黄色的水!”
冯凭笑说:“这孩子怎么整天净爱玩这些,哪天我给你找个师傅,来教你读书。”
上午,李益进宫来,就见上次见的那小姑娘挡在殿门口,穿着身漂亮的鹅黄衫子,头上戴着珠花。
他认得这是冯凭的侄女,遂亲切地问候她:“小郡主在这做什么?”
冯珂手里牵着根棉绳,棉绳那头系着只绿色的甲虫,她一本正经说:“我在放虫。”
李益笑,不解说:“放虫?”
冯珂也认得李益,知道他和姑母的关系亲近。
她见对方好奇,便有意要给对方展示,说:“我给你看看吧,这个叫绿甲虫,是在橘树上捉到的,它很厉害的,它会推磨。”
她把那棉绳提起来,在空中打转甩动,甩了两圈过后,那甲虫就自行飞起来,呜呜呜地在空中绕圆圈。
李益看她那棉绳绑在虫后腿上,飞了几圈,马上就要松脱了,笑的连忙提醒她:“绳子松了,绳子松了,它要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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