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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笑笑,应了一声,却是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素彩最是敏感,总觉得刘氏不喜她在外面出风头,心中一时惴惴,忍不住又暗暗心想,若换了是大娘子,恐怕刘氏便不是这样的态度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是三少爷思琮。
思琮是大房嫡子,今年将将十四岁,比素彩小两个月,因是王氏幼子,格外受宠,养成活泼又爽朗的性格,整个国公府,就属他最得国公爷喜欢,就连大少爷思定都得靠边站。
“祖母,素珊呢?”
思琮一进门,一双大眼睛迅速地朝屋里扫了一遍,没瞅见素珊,立刻问。
刘氏一面招手将他唤到身边,一面故意板着脸道:“你这孩子,都是你母亲把你给惯坏了,怎能直呼你大姐姐的名讳,你得唤姐姐!
再说了,祖母和你二姐姐都在屋里,你也不先行礼招呼,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
思琮一路小跑奔到刘氏身边,咧着嘴讨好地笑,“祖母祖母,是孙儿的不是,孙儿这不是着急么?大姐姐不在这里,她去了哪儿?”
刘氏斜着眼睛看他,一脸防备,“你寻珊丫头何事?”
“寻她下棋。”
思琮挽着刘氏的胳膊坐到她身边,不服气地道:“上回祖父下棋输给她,非要拉着我上,结果一招不慎也给输了,我回去琢磨了两日,总觉得输得有些冤枉,故趁着今儿学堂里放假来寻她报仇。”
他性子爽直,便是输了也痛快,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刘氏闻言一愣,“你祖父跟珊丫头下棋?”
镇国公一向端肃严厉,无论是儿子辈还是孙子辈,在他面前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整个国公府,也就对大房嫡出的大少爷思定和三少爷思琮温和些,至于旁人,却是连他的笑模样都极少见,不想他竟会陪着素珊下棋,实在是难得。
思琮道:“原本就是祖父输了才唤我去帮忙,偏又不和我说一声,害我轻了敌,又中了大姐的圈套,这才输了。
祖母您不晓得,大姐姐可狡猾了,故意落子落得飞快,好好的一场棋弄得跟打仗似的,害得我招架不及,乱了阵脚,这才输了。”
思琮嘴里抱怨,脸上表情却生动又欣喜。
京城百姓都晓得镇国公府的三少爷是位神童,三岁能文、五岁作诗,十二岁就过了童子试,今年又中了秀才,若不是因为倪家老太太忽然过世要守孝,保不准今年还能中举。
既是神童,学什么都快,就比如这棋艺,虽比不得国手,但国公府里也就大少爷思定勉强是他对手,十局里头才能赢得了一局,不曾想他头一回与素珊下棋就踢到了铁板,输得溃不成军。
思琮长到十四岁何曾吃过这种败仗,只恨不得立刻就要扳回来,不想素珊下完一局立刻就走,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这不,好不容易趁着今儿休息,他才特特地过来找人。
刘氏听得他输了棋,反而高兴,拍手笑道:“输了就输了,你平日里赢得够多的,输个一两局又有什么了不起。
你大哥不是就总输给你,怎么不见他嚷嚷着要寻你报仇?”
思琮眉头一样,自信满满地道:“我还怕他不来呢?每次下完,他总要躲我半个月,甚是没意思。
对了祖母,大姐姐人呢?”
刘氏摊手摇头,“你可来得不巧,你大姐被她太婆婆接过去了,恐怕要住到过年才回来。”
思琮闻言立刻就抑郁了,尔后的一刻钟里精神恹恹,垂头丧气。
素彩小心翼翼地朝他搭了几句话,思琮便有一句回一句,并不多言,与方才兴致勃勃说起素珊的样子实在迥异。
虽说思琮素来与几位娘子都不亲近,绝非刻意待她疏远,但素彩依旧有些尴尬,低着头连话也少了。
刘氏实在看不下去,索性朝思琮挥挥手道:“你个小混蛋,滚你的去,别在祖母这里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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