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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平静地道,“前几日,臣查到了张家的消息。”
王恩一愣,忙凑近问道,“张治找到了?”
“是张家的一位仆人,躲在了盧州知州府上,臣怕打草惊蛇,有这两个钦犯在,便是一个幌子,如今人既然已经捉到,剩下两个钦犯,臣找机会清理了便是。”
找到了张家的仆人,也算是有了进展,王恩思忖了一阵道,“那仆人奴才待会儿先带回去,给陛下交个差,至于两个钦犯也不用裴大人再动手,奴才除了便是,裴大人只管放手去替陛下办正事。”
王恩说完回头,召了身后的侍卫上前,“去,将两个囚犯的头砍下来。”
“是。”
侍卫转身掀帘,大步朝着囚车走去,刚到囚车跟前,手里的剑还没抽出来,四周的林子,突然响起了动静。
侍卫抬头,只见密密麻麻的山匪,如潮涌一般,急速地冲下山头,个个口中高呼。
“为官不正,愧对子民,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为官不正,愧对子民,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呼喊声地动山摇。
王恩猛然一惊,同裴安一道奔出了营帐。
整个山头已被山匪包围,王恩拔剑护在身前,怒声道,“朝廷命官在此,尔等岂敢造次。”
“杀!”
山匪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目标似乎只在囚车,御史台和王恩的人马还未反应过来,囚车的门,已被山匪一刀避开。
为首的一人,将李家公子提起来,刀放在了他脖子上,“各位大人,这两名囚犯,我明春堂要了。”
明春堂。
王恩听说过这个名头,一群贼人打着替天行道,伸张正义的旗号,极度痛恨贪官污吏,近两年来,朝廷押送的钦犯,不少都落入其手中,几乎没一个有好下场,好的留个全尸,大多数都是尸骨无存。
倒正和他意,但陛下这回要人头杀鸡儆猴,他不能给。
“此两人乃朝廷钦犯,陛下已下令,取其人头,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王恩转头同侍卫使了个眼色,身后十几人冲向劫匪,从其手中夺人。
两路人马,厮杀在了一块儿,将御史台一堆子人晾在了一旁。
冯喜不知道该不该上,这劫匪,好像没冒犯到他们头上
冯喜转身,正打算看裴安的脸色,只见跟前那位劫匪的头儿,突然拿刀指向芸娘所在的马车,态度嚣张地道,“听说这马车内,有一位天仙般的小娘子,正好,我差个媳妇儿,给我一并劫了呗。”
裴安抬头,冷眼扫了过去。
冯喜眼皮子一跳,这回是冒犯到了,“头儿,让属下去砍了他头”
“保护好王大人。”
裴安吩咐完,提步向前,手中长剑出鞘,没有半点留情,直刺向跟前口出狂言的劫匪。
剑尖到了胸前,钟清才反应过来,慌忙拿刀挑开,往后一退,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就是开开玩笑”
刚说完,鬓角一缕头发被裴安削了下来,钟清脸色遽变,“我这不是怕你被怀疑吗我艹,你来真的,我错了行不”
“救人。”
裴安一脚踢上他胸膛,钟清借势翻了个跟头。
李家公子已经被拉出了土匪窝里,倒是范玄被王恩的人困住,半天没逃出去。
钟清爬起来,去底下找了一匹马,翻身而上,飞快地朝着几人冲了过去,大呼,“大爷我抢人,还从未失手过。”
说完,手中鞭子猛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匹一声嘶叫,扬起前蹄,从跟前几人的头顶上越过,马蹄落下的瞬间,钟清弯下身,一把拎起了范玄的后领子,将人提到了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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