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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望缨就在月湖边上住了下来,索性便在这处理南面妖界诸事,底下的妖官来这都熟门熟路了,有时空闲下来,望缨就坐在湖旁唤盗梦来岸边陪他说说话。
盗梦只在晚间活动,故而望缨一日睡的比一日晚起,颇有点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味。
“都认识这么久了,也不好总是以种族之名来称呼你,可否为你取个名字?”
“你喜欢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好了。”
盗梦伏在岸边如是说。
望缨探手入水中牵起一缕飘散的银发,俯身轻嗅,有股若幽兰一般的异香:“似兰斯馨,兰斯如何?”
兰斯扯发用力拽过,将毫无防备的望缨拖入水中,十指相交,剥夺他的妖力,搂住望缨的腰身以免这怕水的鸟儿沉入湖中:“可以,我不喜欢仰头看着你。”
望缨紧握住手中的掌心,已是安心:“那我入水中陪你,亦或是你去岸上陪我?”
“我不能离水太久。”
离开的越久,盗梦的法力就越弱。
望缨像是讨了什么天大的便宜,破天荒的冲他露出笑脸:“可是我不会水,碰着你连法力都使不上,怎么办。”
兰斯侧首逼近他的面颊,半垂着眼帘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望缨丝毫不觉得羞愧,大方回问:“知道什么。”
“你昨晚又梦见我了。”
兰斯探手攀上望缨的肩胛。
望缨由他架在水中,靠在兰斯的肩上,法力全失的感觉,好像也不坏:“是吗?我不记得了,你偷了我的梦。”
“梦见我了。”
兰斯肯定的说道,带着望缨向往湖中倒游而去,让望缨脚不能点地,只能紧紧依附在他身上。
望缨微挑眉眼,手中下狠力捏兰斯腰身:“你吞了我的美梦,还好意思质问我。”
兰斯实打实挨了一记,吃痛的低呼,却止不住笑:“你怎知是美梦。”
图省力,望缨干脆搭手搂住他的颈项,下颔抵肩,就那么挂着:“我知道。”
兰斯探手隔着望缨因无灵力庇护而被水浸湿的衣袍,顺着脊柱滑下,摆动尾鳍分开望缨的双腿,破水卷立似水中一朵玉雕白兰,有水珠从尾端滴落,落在望缨颈后又滑落不见:“想与我行鱼水之欢也不是不可以,下次别光做梦了。”
竟是个春梦!
望缨自乱了阵脚,一时间心乱如麻,怦然不已,转想事已至此,索性破罐子破摔,若对他无意,又何故日日相伴,不曾厌弃,若对他有意,那便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之事:“是又如何,你要让我美梦成真吗。”
兰斯冁然一笑,附耳呵声:“我骗你的,你竟真是这般想的。”
望缨叫他一通戏耍,不忿的将他推开,朝兰斯泼了一汪水去,让人一把拉到怀中,扣首贴唇,相含濡沫。
黄昏之时,楚宴拿着一卷帛书沿回廊过来,怪他眼睛乱瞟,看到了湖中不该看的,当下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踌躇不定,那二人吻的难分难舍,楚宴就杵在那儿看着,可他若是不这会来,只怕又要等到明日午后了。
抵额稍稍分开些许,兰斯说道:“不能在水中,盗梦无雄雌之分,去你房中。”
兰斯将望缨送至岸边:“还未到子时,得劳烦你抱我离水,才能褪去鱼尾。”
望缨将外袍解去,为他穿上,俯身将他从水中抱出,兰斯的尾鳍过长,拖曳在地,望缨见了不舍道:“明日将这几丈地铺上,免得往后脏了你的尾巴。”
“往后?”
兰斯逮着机会就要调侃他几句。
“不若你随我回南宫。”
望缨在途中问他。
兰斯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笑的意味深长:“若我尽兴,就跟你回去。”
望缨一路将兰斯抱回房中,在门口见着楚宴,望缨还是那幅万年不变的神情,好似一棵千百年不开花的铁树:“有什么要事,明日再议。”
望缨那衣袍在水中泡了半天,沿路滴水,故而兰斯的鱼尾迟迟没能褪去,只能由他抱着,兰斯伸手将楚宴手中的帛书拿了过来:“我会敦促王上看的。”
楚宴心想,这只盗梦养的真值,这时候还念着他呢:“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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