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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梦南轻轻说:“太子爷对我很好,他懂得我。”
江鸣鹤忽然想笑,懂你,一个懂字便让你固守在这?
江鸣鹤问:“你知不知许锦媞怎么死的?皇上怕太子爷在地下孤独,特意让宦官绞杀了她,只为的太子在黄泉之中有人作伴。
你留在这,不怕?”
梦南仿佛被他骇住了,唇色白白的、微微颤抖。
江鸣鹤叹了口气,揽住僵硬的她:“同我回去好不好?”
梦南揪住自己的裙子,不敢说话。
江鸣鹤声音更轻:“梦南,我把你送给旁人了,你可知我看见你在太子身边笑的灿烂明媚,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明明是我的东西,我怎么送人了呢?”
梦南低头垂泪,却道:“爷是我的恩人,不论如何对梦南,梦南都无怨言。”
江鸣鹤将她拥紧:“这你便走了,爷是人,也会犯错。
以前你跟在我身后,我觉得烦,你不跟了,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大概这就是贱吧。
如今我既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便不放开了。
梦南,爷只问你一句,你可是愿?”
梦南将头埋在他怀里,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衫:“爷,梦南愿意的,梦南真的愿意。
爷,你——莫要再抛弃梦南了。”
大理寺外铺就的青石在阳光的投射下刺得人眼睛酸疼,石榴提着红漆食盒进去,任霁月在靠侧窗的案桌上看着谍子,许久未看见他,却是清瘦些了。
约莫今日批阅案谍有些多,手掌侧糊了些墨点子。
影子在门口压低了从外边投射过来的光,任霁月抬头,看见石榴站在那。
“小叔叔。”
石榴微微笑了笑,走过来。
任霁月不知自己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心里是欢喜的,但也生着惶恐。
那日的事怕是吓着了任家的人,哪怕石榴站在他这边替他说话,可他还是怕石榴心里生了一丝的怯意。
每想到此只觉得自己心口有一根针在扎似得。
石榴走近,红漆食盒放置在桌上,白霜似娇弱的手掀开食盒,端出玉的汤蛊、两只骨瓷碗。
褐色的汤水从蛊口飞落下,石榴问道:“爹呢?”
说罢,将碗递给任霁月。
任霁月伸手结果,指尖触到她软嫩的皮肤,指腹微划过,石榴一抖,碗险些落到地上,幸好任霁月眼疾手快,接了过来。
“宫里头来了人,大哥在内阁和他们商量着事情。”
石榴点点头,一时无话,站在那,眼睛却落在他身上。
酸梅汤整个带着一种酸甜的味道,任霁月单手执碗,喝的极其文雅,一口一口抿了进去,大概是热,他脖子上的皮肤微微发粉,喉节随着吞咽一上一下。
石榴漫无边际的想着,小叔叔果真是极美的,哪怕是喝酸梅汤,都能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饕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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