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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霜降下来染红了枫叶,山林间灌木的叶子落尽了,石沟里歪七扭八的长着野柿子树,树梢头结了不少果也落了不少雀子在那偷食。
可能是共骑一匹马,石榴虽然不怎么喜欢任霁月但是到底还是将他当成家人了。
有些事情她既然想不通便想着任霁月年纪比她大会不会知道的多一点儿?
踟蹰了半刻,才试探性的问道:“小叔叔,你看的书多么?”
任霁月从鼻腔里钻出声音:“不多,没哥哥和父亲看的书多但比你。”
石榴皱了皱鼻子,她还不是直接想把梦里听到的事告诉爹,但又怕他说怪力乱神不信,所以想着自己弄清楚了再找人写了信用信鸽传递过去。
马匹匀速的行驶在山路上,在这已隐约能看到山尖上的盛景了,石榴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病看着是动物传染的但其实是人?”
刚说完,石榴便觉得任霁月的眸光似剑一样射了过来。
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石榴低头,任霁月却淡淡道:“你是觉得蜀州城的鼠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石榴没吱声,却听见他又问:“你怎会这么觉得?”
半晌,石榴没说话。
任霁月甩了一鞭子,马儿吃痛行的比先前快了:“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前些日子我看了史书,说起某朝某年,有一个村子的人都得了瘟疫,当时朝廷也准备放火焚城,将城门四合了只准进不准出。
还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请命让他在城内多待一晚,查清病源,若是第二天黎明他找不出来,便一并随着城民烧在在里面。”
“后来呢?”
石榴着急的问。
任霁月淡淡道:“后来他进去才发现,城内有一半的人得了病,有一半的人没得病。
查根溯源发现得病的城民是喝的河水,而没得病的城民喝的是井水,井水和河水各不相同。
他便怀疑是有人在河水里下了毒,且这种毒对鱼虾无碍。
他一路朝着河水源头找去,终于找到了病源再替城民解了毒。”
石榴大松一口气。
却任霁月接着说道:“即使这样,这座城还是被一个将军焚烧了。”
石榴炸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为什么,不都解了毒么?”
任霁月忽的笑了,眼神却依旧的冷,只听他说道:“剧毒易解,心毒难开。
在朝野里谁会计较这瘟疫是天灾还是人祸?瘟疫便是瘟疫,若不焚掉一座城,整个国家便人心惶惶,因此为了江山社稷,即便是滥杀无辜也得焚。”
石榴忽的觉得心凉凉的,从内到外,都脑袋上的一圈也是冷的厉害。
马匹停下,任霁月翻身下来,握着石榴的手将她抱下来。
见她还是愣愣的,笑道:“怎么,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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