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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神细听,终于听到一声声弦乐。
说是琴音,太过凄厉;说是琵琶,又没那么婉转。
是铁筝。
全身的皮肤都绷紧了。
那种不祥的预感……然而立刻又回过神来,我既然已经答应加入流烟楼,就不再是江友松的敌人。
何况,江千月已经变成这样——我再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我微笑着,看江友松出现在江中一艘大船的船头,手里果然抱着他那把宝贝铁筝。
江友松看上去和一年前没什么两样。
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材板正,一身深紫色的锦袍挺刮得跟铁打的似的。
偏偏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对不住,一只被拉直了的茄子。
江友松身旁还站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姬虹,和江烟柳。
全是旧识。
姬虹居然也把江千月那张千年冰封脸学了个七八分,江烟柳的表情就好看得很了。
我冷笑。
有他们在,以后的日子不用怕寂寞。
危险的旅程
江友松笑吟吟地站在船头,冲我们做个邀请的手势。
江千月叫声“师父”
,足尖在船头一点,跃到大船上。
江烟柳不等他站定,一只胳膊已经挽住了他右臂。
他慢而坚定地把她的手抽出来。
她一甩手,恨恨地看我。
哎,看我干什么?又不关我事!
奇怪哩,江烟柳不是说过要和江千月成亲么,怎么小俩口看起来这么别扭。
看来……看来……哼,就算他不记得我了,你这小丫头想把他抢过去也没那么容易!
江友松咳嗽一声,冲我和顾亭之说:“亭之,水镜,小心些。”
我跳上去。
暗自出汗:我也就剩下轻功还能哄哄人了。
顾亭之也跳上来,站在我身边。
我死盯住姬虹。
他终于给我看得不舒服,往两旁看两眼,说:“少爷。”
现在还这么叫我?我真怕自己要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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