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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听闻何呈奕带着一队人马出皇城时他便已经猜到了七八,脸上不自然的闪过一瞬莫名的情绪,而后略带生硬地回道:“这样也好。”
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更加确信了何呈奕之前的猜想,他将目光收回,手指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秦葶并非何成灼的人,朕想留着她。”
这话也在冷长清的意料之中,自打何呈奕回京后让他去亲自接秦葶回来,他便知道眼前的皇帝对那个村中孤女的心思,怕是不止那么简单。
于冷长清心中,秦葶那种出身,连在宫里做个宫女的资格都没有,又怎配留在陛下身边,于是他大着胆子提醒道:“陛下,您与魏相孙女大婚在即,此事若是传出去,怕是魏家要多心,毕竟秦葶出身过于低微......”
“朕没想那么多,”
何呈奕冷声打断道,“也没想过带她回宫,由你安排,将她送往建玺行宫。”
好似这样安排,便能骗得过旁人又骗得了自己,他在心里劝着自己是不想念秦葶的,让她带回来,只是为了报她过去两年真心实意善待之恩。
毕竟,这世上,似她这般傻的人过于少有,就算秦葶知晓自己的过往,可杀了也实属可惜。
仅此而以,他如是想。
临了,他还不忘叮嘱,“冷卿,记着,朕要秦葶活着,就算有一日朕要她死,也必是要由朕亲手杀她。”
话已提点至此,冷长清哪里还敢动旁的心思,况且建玺行宫是本朝历代帝王夏日避暑之所,如今夏时已过,秋日临近,若真的将秦葶放在那处,想来再见面就需明年。
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东西,到那时何呈奕早就不记得她了也说不定。
区区一个秦葶,打发到那里去做个宫女便是,能得今日结果,已算的上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是。”
思由至此,冷长清心下稍安。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何呈奕根本没想将秦葶的事藏着掖着,消息似一股清水,蛇线流形传入京中魏府之中。
魏府后园。
魏锦心正安然伏于案边聚精会神的抄录佛经,一笔一划都四平八稳分外用心,朱砂中和鲜血,干了的墨迹隐隐透着暗红。
借着她顿笔的间隙,丫鬟玉娇上前来奉茶,还不忘关切,“姑娘都抄了一日了,歇会儿吧。”
接过丫鬟手中递过来的温茶细呷一口,玉瓷的杯沿染了淡粉的口脂。
玉娇紧接着又道:“姑娘,今日外头传了消息进来,说陛下在城外带回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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