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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一算,从离开长安之后,他们基本就没在生活物资上花费什么金钱,所以,如今手头稍稍宽裕的几人便决定奢侈一把,不再住旅店,弄个短租房住住。
但让他们震惊的是,凤阳的短租房价格竟然比旅店的住宿更加便宜。
一套房龄不到十年的九成新两进小院,租上半旬的价格居然比住旅店的花销便宜了三成。
简直不可思议!
这房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见几个外地来的小孩表情从讶异转为了狐疑,生活经验比他们丰富许多的罗老先生解释道:“你们是觉得这价格比旅社便宜吧?其实,若是将那些没写在纸面上的开销算上了,短租也没便宜多少。”
他随手给几人算了笔账:“租房一般就是借一房框子,里头的大部分物件都得自己再去租借,但旅社是给备齐的,不必额外加钱。”
“另有,如今是冬日,得烧炭取暖,这儿屋子大,用炭量也大,还有饭食还有打扫的事,都得自己来,若是雇个帮工也是开销。
将这些不在明面上的零碎开销算上,其实价格也大差不差了。”
见几人面露恍然,生怕这几个客户转头投奔旅社的牙人忙出言道:“看几位的样子应当都是要参加科考的吧?那可得有个好的复习环境,旅社里头人来人往的嘈杂环境多打搅人不是?”
“住我们这的房子主要就是图个清静,而且这房子的原主可是在京城里当官的,又是新房子,多少也能沾点福气。”
牙人眼睛一扫,立刻精准戳中了木白等人的下怀,“您几位长途跋涉过来也累了吧?说句实在话,如果不趁着现在好好休息一下,进了应天府您可休息不好了。”
第一次参加科考的木白等人闻言茫然了下,“为什么进了应天府就休息不好了?”
“您得互相走动吧?得拜访一下当地的名人名师吧?说不定还得同外地学子比拼一下学问呢,那可不得辗转反侧啊?”
牙人很是振振有词:“再说了,应天府的物价是我们这的三五倍有余,尤其还在科考期间,租房价格更是高昂,在我们这儿您能借个独门独户的价格,去了应天府恐怕只能同旁人合租一院了。
合租这事可就得看运气了,万一遇着个生活习惯不好的邻居,那更是休息不好了。”
好有道理啊!
三个第一次来中原地带的云南小伙子都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牙人于是趁热打铁,表示自己可以提供送水上门服务,各位要喝水不用自己找人购买,哄得几人立刻定下了契约。
既然已经定契,牙人说话也就随意了点,虽然不肯透露房子主人是谁,但也不介意泄露更多边边角角的信息。
一番闲谈下来,木白就得知凤阳府为何房价这么低了,说白了就是炒房团闹的。
当初洪武帝放出风声要将凤阳定为国都,当时一干朝中文武自然要想法子提前一步在这儿置办房产,否则到时候上班可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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