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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盈默默凝着他。
还未待她想通其言之意,他的下一句话便又落在了她的耳畔。
“如果你想的话,我或许可以……服侍你。”
相思语疏(九)
“服侍我?”
持盈被他这句话惊住了,原本意乱情迷的思绪瞬间清醒了七八分。
她撑起身子,蜷了蜷双腿,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有些难以启齿。
望着他不似玩笑的目光,她只得硬着头皮,磕磕巴巴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样,这样的事,哪有男子服侍女子的道理……”
她越往后声音越小,说到“男子服侍女子”
时,甚至几不可闻。
她虽对他怀了些越界的心思,也打算与他半推半就,可她却没想到他会与她如此郑重,如此坦诚地与她聊起这个。
如此一来,倒显得她分外小人之心。
季珣看着她微微躲闪的羞怯神色,主动与她十指交握,似安抚,似宽慰,道:“若男子真心心悦他的姑娘,自会以她的感受为重,小小举动便能讨她欢心,又有何不可?”
他的话回荡在她的心底,令她不由得想起从前被季珣困在阙台的那个夜晚。
他对她了如指掌,甚至几个浅吻,便能轻易撩拨起她的心弦。
可他从没有以这样的亲密来讨过她的欢心。
他只会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观摩她,享受她,再高高在上地讥讽她。
想到这儿,她再看向眼前人时,竟有些愧。
她不该如此随意地对待一个慎重之人的情意。
她把手自他手中抽出来,压下那颗略显慌乱的心,正欲跳下床去,“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未处理……”
话未完,她的腕子便被身后的男子攥住了。
他没有强硬地将她扯入怀中,只是颇有分寸地留住了她。
“你的借口太拙劣了,阿盈。”
夜色静谧,男子的声音轻哑,她只觉得脸颊的温度一点一点烧了起来。
“……旁人不知我的身份,可你是知道的,即便如此,你也要与我在一起么?”
她轻喃道,“你惹不起他的。”
季珣凝着她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腕。
即便他对她颇具耐心,可他也知道,她反复试探,并非是她的心排斥进入一段新的情感,而是囿在她身上对于自己的恐惧令她挥之不去,直至变成她毫无察觉的潜在的梦魇——
她怕连累“王时”
。
她偏生不知道,自己就是他。
可她也不必知道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起身往前一步,环上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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