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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菱又道:“眼看着侯爷这条路走不通了,到了京城,我就又想借着侯府名气,给自己找个安身之处,却没想,嫂嫂以为我要横生枝节,将我禁足了……时至今日,我也无路可走了,日后是福是祸全凭嫂嫂一句话,便想着还是将话说开了为好,只求嫂嫂原谅,日后我再不会自作主张了。”
顾云筝将信将疑,审视眼前人片刻,点头微笑,“我知道了,日后你安分守己就是。”
杜若菱神色一缓,凑到顾云筝身边帮忙分线时问道:“嫂嫂怎么也不劝侯爷乘车?便是铁打的人,也架不住这一番劳顿的。”
“他要怎样,哪里是我劝得动的。”
顾云筝说完,双眉轻蹙,“兴许是觉得无趣吧。”
杜若菱思忖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听下人说,这些日子,嫂嫂总是愁眉不展,学习女红排遣时间,侯爷也鲜少回房安歇。
侯爷该不会是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吧?”
顾云筝似笑非笑,“明知故问。”
杜若菱很是不安,“都怪我多事……这可怎么好?嫂嫂可有什么好法子么?不论何事,只要用得到我,我都愿效犬马之劳。”
“罢了。
说到底,也是我自作孽。”
顾云筝丢下绣活,转去软榻卧倒,“你回你车上吧,我有些累了。”
随后几日,杜若菱不时去与顾云筝作伴,两人时常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
杜若菱尽心照管着顾云筝的衣食起居,尤其膳食,每到一处歇脚之处,必会亲自去厨房关照一番。
顾云筝在话里话外,对杜若菱也是越来越和善。
沈燕西见此情形,很是欣慰,以为表妹的苦日子到头了,顾云筝心绪也有所缓解了。
霍天北却是觉得怪异。
外人都觉得顾云筝是比他还喜怒无常之人,可他却是了解,她绝对不是这般随和的人,因为戒心太重。
因此,他吩咐了燕袭,对杜若菱留心。
在这时候,京城宫廷内,正在上演一出闹剧——
静宁公主跪在元熹帝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抽噎着道:“皇兄,您仔细想想,这些年来我求过您什么?这次您答应我又怎么了?”
“你那完全是异想天开!”
元熹帝那张纵慾过度的脸已被气得发青,脑子也被妹妹哭得有些迷糊了,“且不说霍天北克妻,便是他好端端的,如今也是有发妻之人,你怎能想要委身于他呢!
真是荒唐!”
静宁公主瞪大一双杏眼,气道:“我怎么荒唐了?!
我想嫁的又不是罪臣!
数落我之前,皇兄能否想想自己的行径?你可是将罪臣之女封妃了啊。”
“大胆!”
元熹帝似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蹭一下跳了起来,瞪着眼驳斥道,“云家那是冤案你不知道么?不是冤案我怎么会让专人彻查?既是冤案,那云凝自然就不是罪臣之女!”
静宁公主觉得这番话似是绕口令,一时有点反应迟钝,接不上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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