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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的宅院下方有暗室,她每日如同困兽一般,与黑暗、焦虑作伴。
迟早会被找到的,迟早会被霍天北杀掉的——她不愿意承认,这些念头却是终日萦绕在心海。
再也见不到蒋晨东了么?这是她无从承受的结果。
此刻,有人顺着台阶缓步而下。
是顾衡的脚步声。
付双成望过去,冷笑道:“这些日子死到何处去了?找了你多少次,竟到此时才来见我。”
顾衡不答话,站在石阶上打量暗室陈设。
正中一张四方桌,两把椅子,墙角一张木板床,旁边一口盛放衣物的箱子,这是外间,里间是净房。
空气中尽是潮湿发霉的味道,难怪她在这里闹个不停,住得实在是不怎么样。
付双成瞪着顾衡,“看什么?你以前连看都没看过这里有多差么?”
“没有。
这是首次前来。”
顾衡在她对面落座。
付双成深吸进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静一些,“可有逃出漠北的法子了?”
“没有。”
顾衡挂着温和的笑,给她浇冷水,“你死心吧,想走出漠北是异想天开。”
付双成一张脸瞬时垮了下去,“你过来就是告诉我这个?我若是被霍天北抓住,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顾衡笑了笑,“好处倒也不少。”
付双成咬了咬牙,“你并未尽全力帮我。”
顾衡漠然反问:“我为何要尽全力?”
“你!
……”
付双成脸色青红不定,“这么说来,蒋晨东看错了你。”
“他那个人,可取之处不少,看人的眼光有时实在太差。”
顾衡深凝了付双成一眼,“稍有点儿脑子的男人,都不会看中你这样的货色。”
付双成猛地站起身来,险些被气得落泪,“你这个禽兽!
我变成这样是被谁害的?是你!”
“你该早些告诉他,与我说全无用处。”
付双成思索多时,缓缓落座,“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在这里等死?”
“你这么想也行。”
“到底为何?你为何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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