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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到了下午就定了下来,管事从账房支取了银两,带着一群仆妇、护卫先一步赶奔西域。
第二件事,就是云凝出嫁时的凤冠霞帔。
云筝亲自选了上好的衣料,让针线房的人日夜赶工,抓紧做出来。
云筝又唤来铃兰:“你去给二夫人传话,她要么老老实实准备大小姐的嫁妆,要么就让我大包大揽。
她也清楚,这嫁娶之事,公中只补贴一千两。
她什么都不管也行,我照样儿让大小姐风风光光出嫁,只是花费多少就说不准了,都会记在账上。
大小姐出嫁之后,我就拿着账本去跟她要账。
她不还也行,日后慢慢从二房各人的月例里扣出来。”
打蛇打七寸,拿捏蒲氏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跟她提钱,让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吃大亏。
这样的前提之下,她就是再苦闷,也会打起精神来。
铃兰忍着笑,脆生生道:“奴婢遵命!”
蒲氏当即就爬了起来,一面哭着数落云筝欺人太甚,一面给云凝准备嫁妆。
云筝则与萧氏、杨氏商量着拟定喜宴的宾客名单、宴席菜单,当日用到的陈设都亲自过问去库房查看,细致到每个细节。
她软硬兼施一通忙碌,当然不是为了与云凝那点儿可怜兮兮的姐妹情分,她只是为了云府的脸面。
翌日一早,杨氏到了云筝房里,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大红描金匣子,“二房喜事将近,凝儿就要远嫁西域,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帮我转交给她吧。”
云筝略有迟疑,“同在一个院子里住着,您——”
杨氏淡然摇头,“算了,何必做戏。”
云筝也就不再说什么,笑着应下,转身去了云凝房里。
原本以为,会看到满面愁容的云凝,事实却大相径庭。
蒲氏也在房里,母女两个正在说话,脸上都挂着发自心底的笑。
怎么一夜间就变了态度?云筝一头雾水,却是不动声色,直说了来意。
云凝并不接那匣子,只吩咐丫鬟收起来,语声不冷不热,“烦劳妹妹替我跟三婶道声谢。”
蒲氏只低头喝茶。
云筝笑了笑,不以为忤。
蒲氏这才笑道:“这次凝儿的婚事,大事小情都少不得要你跟着忙碌,辛苦你了。”
云筝客气道:“应该的。”
“等凝儿嫁了,你的婚事也该张罗起来了。
来日婶婶帮你留心着,定要给你找个如意郎君。”
云筝权当没听到,“昨日听说二婶愁得茶饭不思,偏生没工夫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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