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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北扶住她,“怎么了?有什么事?”
顾云筝微眯了眸子细看,见他眼底干涸,才知是自己多心了,却还是有些担忧,“你,还好吧?”
霍天北勉强扯出一抹笑,“你觉得呢?”
顾云筝看着这样的他,心里酸酸的。
她抬手碰了碰他眉宇,“以后我对你好一些,现在你高兴一些,好么?”
☆、
月凉如水,她的容颜愈发纯净柔美,清澈眼波婉转闪烁一抹关切。
她惯于和他讲条件,只是这一次,为的是他一刻悲喜。
霍天北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没接话。
顾云筝没顾忌院中诸多下人,迟疑一下,手臂松松环住他身形,仰起脸,轻声道:“日子还要过,待彼此好一点,好不好?”
她看到他自心底的寂冷,一如看到自己那份已成定局的孤绝。
不能、不敢相信任何人;不愿、不敢善待任何人。
因已被这无常人世伤得太重,只能让自己变得无情,避免被同情被蔑视。
其实在心底最深处,比谁都脆弱。
只能在某个瞬间,散尽锋芒,独自品尝入骨的殇。
——是在这一刻,她看懂了他,了解了现在的自己。
与其说想善待他,不如说想善待自己。
这一刻的女孩,神色温婉恬静,眼神通透。
好么?
好不好?
是那样柔软的语声,如春日和风拂过耳边,落入心湖。
层层涟漪,便这样无声漾开。
他漾出笑容,柔声答她:“好。”
随即问她,“过来有什么事?”
“落了点东西,回来拿。”
“去吧,我交待护卫一些事,稍后一起回房。”
“好。”
顾云筝坐回轮椅上,由丫鬟送自己到里间。
床榻还未收拾,两个牛皮信封自然还在枕下。
查看一番,收入袖中。
回到房里,顾云筝依然没看到三位妾室,反倒有些奇怪,问霍天北:“把你的小妾都禁足了?”
“是禁足了。”
霍天北转去洗漱更衣,回来时徐默将药膏棉纱等物送来了正房,他拿着回到寝室,“换药。”
顾云筝已经歇下,闻言慢吞吞地在锦被下褪掉缎面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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