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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停了。
沈问津怔了几秒,蓦地反应过来,那片影子是齐客的手。
窗帘不厚,规规矩矩拉着,挡掉了一小部分光。
那只手修长宽大,被暗色压得看不清细节,只能瞥见不甚明晰的轮廓。
昨晚他玩着手机睡着了,手机就被丢在了枕头旁边。
齐客的手落下来关闹钟的时候,和他的脸凑得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轻轻蹭了一下。
木质香和自己的鼻息纠缠在一起,片刻后又错开。
他眨了一下眼,抓着被子坐起来,问:“几点了?”
声音有点哑,还带着晨起时不甚清醒的黏糊劲。
面前被递来一瓶水。
他滞了两秒,接过水灌了一口,就听齐客站在他的床前说:“七点三十三。”
大概是怕自己没听懂,这人没装哑巴,又很快地补了一句:“闹钟响了三分钟。”
沈问津:……
大学的时候,他们宿舍有个舍友,每天定六点半的闹钟嚷着要早起,结果闹钟闹醒了寝室所有人,除了那舍友自己。
最后他遭受了全寝室的口诛(骂人)笔伐(发朋友圈),痛定思痛,终于改掉了他那假努力的破毛病。
自己这会儿的行径与他那大学舍友无异。
沈问津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把头发,低低说了声“抱歉”
。
齐客没应,片刻后问:“还困么?”
沈问津一五一十地说:“还有点儿。”
“再睡会儿?”
“还是不了。”
沈问津思索片刻,摇摇头说,“昨晚说好了七点半不起是小狗。”
“是么?”
齐客挑了下眉,“可是你本来就没准时起来,已经是小狗了。”
沈问津:……
“不如多睡会儿。”
齐客煞有介事地评价。
沈问津:……
沈问津咬牙切齿地抓起枕头,振臂一挥,抡了个半圆往那人身上砸,被齐客稳稳当当接住了。
可能是这一扔的动作活动开了身子,也可能是被气着了,沈问津彻底清醒,想睡也睡不去了。
双床房与大床房并不在一层,沈问津临走时才想起了木子的存在,问了一嘴:“要不要问一下木哥?”
“他在睡觉。”
齐客说。
“也是。”
沈问津点点头,“让他好好睡吧,别吵他了。”
于是当木子浑浑噩噩地于十一点醒来,点开老板的微信框,发了一条“下午啥安排”
过去时,很快收到了一条语音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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