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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蔡徵超这样说,吐着不成圈的烟,在弥漫里打量着管锌。
管锌还没学会抽烟,侧脸躲了躲熏,扯嘴角勾笑,他可能不会知道这样的动作对蔡徵超来说有多迷人,无意识的“犯罪”
引诱。
“你呢,管锌?你属于哪种?”
像是要有意逃避“犯罪”
,蔡徵超问完话猛吸了一大口烟。
管锌垂下眼睑,睫毛也随之,语气淡淡,“不清楚。”
这样有意无意地不经意除了让蔡徵超更加心绞之外别无他用。
因为他确定,更加确定,管锌大概是只喜欢靖岳而已,和什么脑垂体,什么丘叶分泌物,什么激素动荡都没有关系。
“bullshit!”
(胡扯!
)
他拿点烟的火机烧书。
没有意义的行为,却又肤浅地觉得能得到解脱。
“同性恋跟安乐死及死刑一样,这是一个极具争议性的道德伦理课题,我们只是一小部分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何必极端,这样毁坏前辈的心血。”
管锌徒手灭火,像幼时他曾也徒手握住火机一样无畏。
他就这样把那本书从火焰中拯救下来。
6
蔡徵超剥着虾,见管锌浅淡地笑,蔡徵超猜测他可能也想起了这件事,不,应该是他还记得这件事,他忽然由衷感激,感激管锌让自己在他的世界里还有余温。
并没有将剥好的虾递到管锌的碗里,他明白的,他们的关系里有些事点到为止才是正确的使用法则,不需要被证明的关系才算是活着,有生命力,有价值,有继续的必要。
但他会正经地叫管锌的名字,认真地看着他,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管锌,谢谢。
谢谢你今天能来。”
1
上次独自去看病时管锌便知道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朝着理想化的状态行进,由心理起始,而后连累生理,干瘦是他的常态,因为这样体质也变得极差,免疫力像是他身体里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就连牵手散步时风轻轻一吹他都觉得脑子里的东西摇摇晃晃。
或者是这人间本也就摇摇晃晃。
乱。
他总是想一些哀莫大于心死的东西,“阿靖,我若是真的拖不住了,让我去流浪好不好?”
想逃离人间。
可以的话,也别坠落地狱。
管锌这么说,手却握紧,好像他明天就要去流浪,又好像是想和靖岳一起流浪,无论哪一种,都无非是确切地珍惜能握住靖岳的每分每秒的表现。
于是握得很有力量。
尽管他的“很有力量”
于靖岳而言实则很微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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