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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说笑话呢,你烧成这样你脸也红。”
老先生是个耿直人,看病下药都是走的直来直往的路子,有些人家吃不消听不得重话,但陈家却愿意听这难得的实话。
“应当是这几天出去吹了风,回家屋里炭盆又烧得太旺,一来二去的邪火就压不住了。”
老先生诊脉快说得也直白,“我给开几服药败败火,把火去了自然就不烧了。”
这时候自然是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拿到药方之后自然有下人去拿药煎药,屋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陈蕊儿好久没有跟陈景这么久在一起,看向她爹的目光都湿漉漉的,小手攥着陈景的食指中指不放,那模样谁见了都心软。
女儿都这样了,走肯定是不能走的,沈三清这个新上任当母亲的只要不想跟整个正院结仇,也不可能这时候转身就走。
两人便安安心心的在蕊儿的偏院待了一整天,直到吃了晚饭又喂小孩儿吃了药,陈景这才回头示意三清,今晚上怎么个安排。
“你留下吧,孩子还小你这当爹的得看着。
反正是在母亲的院子里,没那么多礼数好讲究的。”
今天一天沈三清话不多,陈蕊儿也只跟她嗯嗯啊啊的搭了几句。
这会儿小姑娘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自家爹爹走,听到沈三清这么说难得的立马附和着点头,那小模样把两人都看笑了。
“那行,那你先回去睡吧,我哄蕊儿睡着了再走。”
陈景再不拘礼节也还是从小读四书五经长大的,陈蕊儿今年八岁年纪不算太小了,让他整夜跟女儿一间房他还是觉得不妥,但这会儿不走小姑娘也就很满意了。
“没想到你会这么做,我还以为你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拉拢蕊儿的心。”
沈三清做主让陈景留下陪女儿之后就从陈蕊儿屋里出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屋外廊下还站着两个人,要不是她们打着灯笼沈三清非得吓死不可。
“蕊儿不需要我,起码眼下不需要。
二爷陪着比我留在里边强,蕊儿更高兴。”
陈蕊儿从出生起就没了娘,金氏就承担了她生命里祖母与母亲的责任,陈景是爹,还是个只嘴上负责却没什么行动的爹。
小孩儿总听祖母说她爹的好,也就跟着觉得爹是好的。
可她却还不知道拥有一个好爹到底是什么滋味,现在三清把陈景往前推一步没那么多伟大无私的精神,她就是单纯的希望陈蕊儿这个孩子,能在她这个年纪得到她该有的来自父亲的宠爱。
金氏没想到她会把话说得这般直白,原本想好的说辞一时间就都用不上了。
也许是黑夜的力量,两个并不熟悉的人之间好像少了一些平时那种显而易见,几乎要具象化的隔阂。
有些原本说不出口的话,也趁着这个机会从嘴边溜了出来。
“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需要,你既然进了陈家的门,以后总归是蕊儿的母亲。
当初蕊儿他爹怕养不好小姑娘才把蕊儿送到我院子里来,但蕊儿总归是要长大要嫁人的,跟着我这个寡居的老婆子难免沾了一身的暮气,不是好事。”
陈家是世代的书香门“信芳,你这是干什么呢,准备这么多东西要上哪儿去啊。”
陈蕊儿一病,陈景就又没空往书院来了。
陈景请假是常有的事,现在有了家室就更不出奇。
除了山长揪着胡子小小声的嘀咕陈景太懒散,书院里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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