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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不喜欢呢?”
宣宁嘟囔着,接过了绸布,里边包着的是一只小小的彩釉泥叫叫,似是牛骨所制,打磨得倒是光滑,只是工艺不尽人意,不算是个什么宝物。
“喜欢吗?”
萧且随歪着头,仔细看她脸上显而易见又生机灵动的嫌弃和不解。
她扭头来看他,没什么好气,提高声调反问他,“就一个泥叫叫?”
“嗯,你吹吹看,听听音色!”
萧且随俯身抬眼,清眸泛着水光,期待地盯着她。
宣宁公主把那骨哨左手倒腾到到右手,很怀疑它还没有那张包裹它的丝绸值钱。
看萧且随兴致盎然的模样,她便给了面子,凑到唇边轻轻一吹。
哨声尖锐,听不出什么可取之处,她正待说话,忽一阵轻快的蹄声传来,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马驹昂首眯眼,得得地跑到了宣宁跟前,拱着那骨哨,亲亲热热。
它太漂亮了,膘肥体壮,一身白毛又顺又滑,应是早晨刚刷过,靠近些能闻到白桃澡豆儿的香气,头顶上的鬃毛以红色绸带编了六个长辫,梳得整整齐齐。
宣宁惊奇地“啊”
了一声,眸光腾然亮了三分,任性天真的少女很快将不愉抛诸脑后,她最是喜爱小马驹,一面下马爱怜地给它顺毛发,一面巧笑转身问萧且随,“这是哪儿来的马驹呀?”
“大竺的变种,好似叫什么‘勒雪骢’,多是枣色,寿命耐力都不错,这白色的变种,十年只得此一匹。
上月大竺贡到幽州的,你看着如何?”
“甚好!”
宣宁敷衍一声,头也没抬,一心一意都扑到马驹身上,越看越觉得喜欢。
禁中养马场有一方马厩专门是给宣宁公主使用的,里边已有七八匹马,多是温顺足耐的名马,不过这样毛色纯正雪白的还是少见。
“勒雪骢很聪慧,能辩东南,能听哨音,泥叫叫拿来。”
他翻身下马,接过骨哨,简短地吹了一个一短一长,那马儿长鸣一声,发足狂奔而去,片刻就消失在小丘尽头,萧且随道,“一短一长为南方,一长一短为北方,短促一声是喊它过来,长促一声留在原地,连吹三短它会自己回家,这些它能做得很好。”
“它跑哪里去了呀!”
她昂首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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