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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搭在膝前的手紧握成拳头,到底是没再问一句,只是用时机未到安慰自己。
阮瑶清不欲在与他聊盛烟的事儿,转而问道:“今日王邢之找你何事?我昨夜可露馅了?”
徐元白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昨夜做得很好,他并未猜疑分毫,今日找孤,是严明他知州的身份,再者”
阮瑶清停下手看他:“再者?”
徐元白边替她夹菜边道:“孤要谈的生意,他王邢之一人吃不下,琢磨着?后日启程,与孤同去江南,寻最大?的私盐盐首,他搭桥做担,与孤要两分的利。”
阮瑶清不禁感?叹道:“他倒是聪明的很。”
徐元白唇角微微一勾,眼里头满是嘲讽之意:“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阮瑶清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寻南他们本也没想多呆,这么快动身,本也不大?意外?,只是却多了个盛烟,到有些不大?好处理了。
用完早膳,徐元白便直奔书房,好似是宫里头来了信,着?急忙慌的便去了,直到此?刻,阮瑶清才有功夫琢磨盛烟的事儿。
“她人呢?”
阮瑶清看向菱星问道。
菱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盛烟,答道:“放下就不在了,好似是回了屋,姑娘可要见她?奴婢去找她来。”
阮瑶清插上一根素钗,缓缓起身摇头道:“不必,方才吃的有些多了,恰逛逛园子消消食,你带我去找她去。”
菱星点了点头应是。
榻塌(一更)
这兰苑阮瑶清统共也就住不到三日,园子多大,多少间屋子,多少人伺候,她一概不知,只跟着菱星身后走,只是这位置越走越偏,直到走进一片荒芜偏僻小院,才止住了脚步。
“你怎么发现这院子的?”
阮瑶清也有些佩服菱星这丫头的报复心了。
菱星还颇为得意,昂了昂脖颈道:“第一天夜里奴婢就摸透了这兰苑,这么大的院子唯独这么个小院最破败,自然一眼便?记下?了,奴婢当时也没想到能派上用场。”
阮瑶清好笑的摇了摇头,伸手戳了戳菱星的额头:“你呀”
到底是没说什么,转而道:“去敲门吧。”
菱星缩缩脖颈吐了吐舌头,摸着脑门便?推开了那摇摇欲倒的院门。
院子里杂草未依旧未除,屋门关着,透着些阴暗颓败气息,阮瑶清站在屋门前,敲了敲门,里头却无人应答。
阮瑶清轻轻推开,老旧的屋门发出刺耳“呀吱”
一声,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屋内的灰尘纷纷扬扬而起,一缕阳光下?飞舞片片,透着清冷。
一进屋内,便?看到颓坐在床榻上的女人,她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转图看向?了阮瑶清。
“你可如意了?”
她轻讽一声。
阮瑶清未应,走到紧闭的窗牖前,轻轻一推,便?给这幽闭的屋内开了个呼吸的口子。
屋外微风透过窗牖缓缓吹拂进来,卷走弥漫着的老旧霉木味。
“许久不见?,盛六娘可安好?”
阮瑶清问道。
盛烟以往便?厌恶阮瑶清这幅温婉的模样,现在落魄了,便?更见?不得了,她挺直了腰板,与以往的姿态一般无二,好似只有如此,才能?让此刻的她多几分?底气:“我如今好与不好的,你看不见??还是你瞎了,你如意了?满意了?我如今落魄成这样,不是你梦中所想,你许是不知底下?咒骂我多少回了,何必在此刻惺惺作?态,一副假慈悲模样!”
阮瑶清早见?惯了人事变故,面对她的嘶吼与不甘,无半分?动?怒与不忍,眼里仿若仍是一瘫死水,她募的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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