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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得,只是依稀听说,当年昭云国的两位王子争权,利用他们的这个妹妹很多次,就连所谓的叛军追杀,恐怕也不像世人所想的那般简单,她能活到今日,想来也并非寻常女子。
也许,她能明白瑟儿的苦……”
蒹葭一边听着,一边向昭妃投去一双懵懂的眼,她并不知道昭妃娘娘说的这些事。
昭妃笑了笑: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呢。
她便没再说下去了。
最后,那个一身素衣,削瘦清冷的迟暮美人望着天际璀璨的烟花,在t?苍白的面上扯出一抹欣慰的笑:她知道,在她离去后,陪在她儿子身边的,会是知他冷暖、给他希望的人。
这就够了。
*
承欢宫的宫人们皆知,大婚当夜,新房中烛火长明,萧王殿下与王妃相处得并不愉快,但缘由为何,无从得知,也无人敢猜。
清晨,赵临鸢一个人走出殿门,众人心知王妃此刻心情不佳,于是,三三两两的宫人远远跟随着,静看着王妃在宫闱中渐行渐远,似没有去处,却不曾回头。
赵临鸢就这样走着,一身华服踏过尘土,将红桃绿柳掠在身后。
天阴沉沉的,渐渐飘落蒙蒙细雨,人人躲雨而去,唯她不闪不避,寥寥行在雨幕中。
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有宫人欲上前将王妃劝回,却被打伞走过的女官伸手拦下,撑着烟蓝竹伞的女子淡淡看着赵临鸢的身形被裹在飘零雨势中,眸中酸楚,说不清是何滋味。
“扶欢姑娘?”
宫人们不知女官此举是何意,便低声问了一句。
扶欢只说道:“王妃心情不佳,让她一人走走也好,尔等不必阻扰。”
宫人皱了皱眉,“可这雨若是淋坏了王妃的身子,萧王殿下定是要怪责的。”
扶欢淡漠一笑,“坏了身子的从来不是雨,而是一颗凉漠的心。”
宫人们不解:“姑娘这话是何意?”
扶欢没再多言,只说道:“没什么,你们回去吧。
王妃若是出了什么事,殿下那处,自有我担着。”
“是。”
扶欢不知赵临鸢为何会一人独行在雨中,也不知她心中为何愁苦,她只知道,能嫁予三殿下便算是此生福泽,可同在一处宫闱下,她们二人的悲欢并不相似。
在扶欢看来,这桩婚事,赵临鸢的不惜,恰是对自己对褚瑟那颗爱而不得之心的践踏。
她无法与赵临鸢共情,赵临鸢也不会知她愁苦。
在扶欢的示意下,宫人们尽数散去,赵临鸢走在雨中,走在陌生的殿宇中,不知走了多久,竟走到了一处残败的院落,抬头望向牌匾,枯草依稀遮掩着“琼华苑”
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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